如果没认错,这个是她之前让扶书偷偷放到了谢宁池的那封信里,作为给那个无辜受骂的小辈的赔罪礼。 小皇帝刚才提到的杨州城的种种,若是她没有记错,都是她在信中和衣兄提到过的……还有方才那小太监说漏嘴的,辰王曾在杨州城逗留过很久…… 便是她再不相信,事实也已摆在面前。 衣兄,怕就是当今辰王。 而他那个经常挂在嘴边的小辈,就是当今圣上。 傅挽看着面前那块雕玉镶金的地砖,长长地叹了口气。 难怪衣兄又那般慑人的气势,难怪当时在城门上孙长史那般怕他,难怪那么多的杀手一次次冲着他来,难怪他一出手送的都是那么厚的礼。 也难怪,她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只做了那么件小事,就成了县子。 她傅挽也真是好本事,不傍则已,一傍就傍上了如今最宝贝的一棵大树。 那可是皇族辈分最高的人,这么些年来皇族一脉单传的血脉的最大意外。 傅挽垂头难以分辨自个如今的心情,倒是连小皇帝叫了她两声都没听见,直到小皇帝下了御座,站到她面前来挥一挥手,才恍然回过神来。 谢郁第一次见皇叔祖的好友,心里多了几分隐秘的快乐,连带着看傅挽都觉得她顺眼得很,也就没计较她方才的走神,只背过身来,走回到御座上,“朕对杨州的风土人情还好奇得很,你在与朕好好说说。” “对了,听闻当初你与余持重还有过交锋,你还是第一个瞧出他不对劲的人,与朕说说,你是从何处看出来的?” 小皇帝背对着傅挽走,她自个没感觉,傅挽却略一抬眼,就看见了她穿着的月白色常服后摆上慢慢晕染开的一片鲜红的血迹。 那个位置……怕只会是女子的天葵了…… 傅挽猝不及防之下又窥破一个惊天大秘密,目光就直愣愣地放空了。 正好方才因着小皇帝饿了而去传膳的大宫女端着几盒糕点进门,发现她的不对后顺着她的视线瞧去,立时骇得险些神魂俱灭,“陛下!” 她扔了糕点扑过去,飞快地在小皇帝耳边说了句话。 “陛下,您来了葵水,怕是被傅县子瞧出女儿身了。” 谢郁脸色一沉,飞快地转过身来盯向傅挽,后退几步在御座上坐稳,伸手将桌案上的奏章往地上一掀,朝着外面大喊,“来人,护驾!” 紧闭的房门立时打开,禁卫军进门,雪亮的刀尖直指殿中唯一陌生的傅挽。 谢郁坐在御座上,看向傅挽的神色意味不明,却是没有一分犹豫,飞快地就下了指令,“傅县子对朕不敬,先将她压入天牢,待朕……” 雪亮的刀尖之下,傅挽回过神来,握拳忍住心中的震颤,等着小皇帝说完。 她虽是无意,可撞见了这样足够动摇江山社稷的大事,小皇帝便是立时让人将她处决在这里,她也绝喊不出一声冤枉。 只心中已懊悔万分,眼前闪过傅家的众人。 不行,她飞快地将那与死前诀别无异的画面驱赶出去,沉下心神思考——她并不是只能束手就擒,只要衣兄肯救她,肯相信她不会将这种事宣之于口。 有辰王作保,她定能逃过一劫。 只是在天牢中要如何见到衣兄,和他求救…… 傅挽的念头还未转完,小皇帝已将重新思量过的决定说出口,“先将傅县子压入死牢中,不准她与任何人见面,等朕与皇叔祖商议后再行处置。” 禁卫军领命而行,笔直雪亮的剑尖渐渐逼向傅挽,像是瞄准了猎物的利箭。 作者有话要说: 六爷:衣兄,快救命! 皇叔祖:来,到孤这来,孤倒要看看,是谁有那个熊心豹子胆…… 谢郁:不是,皇叔祖,我没有……她知道我是女的了……好吧,我们是一家人,但我也没说要把她怎么了呀,我说了要与您商量的……皇叔祖母,我错了…… 啊,一字千金的剧透小剧场又来了……所以,食言而肥没有双更的事,看在正文四千加小剧场的份上,原谅我吧…… 今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