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部位,确实生了个小小的耳仓。耳仓是天生的细瘘管,略微往耳廓下凹陷一个小洞进去,不疼不痒的,应小满自己都不知道。 “耳仓怎么了?”她茫然地拿自己的指尖去摸那凹陷小洞。“不好么?” 盛富贵举着灯台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眼看着灯油往下滴漏,义母赶紧把他往边上拉扯。“当心哪。” 盛富贵魂不守舍,随着拉扯坐回桌边。 低垂着花白的头颅,灯油滴漏在手里都没反应。义母赶紧把灯台挪走了。 义母既吃惊又纳闷:“盛老,你咋知道我家小满耳朵后头生了个耳仓?谁告诉你的?我都忘了,她爹肯定不知道。” 盛富贵喃喃地说:“我哪能知道呢。我只知道,我儿子的左耳朵后头生了个耳仓。我族中许多人都天生有耳仓。大家都说,耳仓好啊。耳有仓,衣食无忧,天生富贵……” 义母还在发着愣,晏容时听到那句“我儿子左耳生有耳仓”便骤然吃了一惊。 天生耳仓,据他所知,是可以相传的。 就像天生眼睛形状,天生发质软硬那般。家族有人天生耳仓,隔三差五,便会生出个带有耳仓的孩儿。 和蒙在鼓里的应家人不同,他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位老农打扮的“盛老爹”,就是庄九在京城的主家本人。 庄九救下的“郎君”“娘子”,也就是盛富贵的儿子和儿媳。 刹那间,心神如电转,他已想到盛富贵此刻心中转过的念头。 仿佛惊涛骇浪,把他也震得不轻。 目光瞬间望向身边的应小满。“你……” 盛富贵忽地仰头大笑几声。笑声隆隆,在房间里回荡。 对得上,一切都对得上! 当年他判处斩死罪,人人都以为他死在牢中。树倒猢狲散,盛家散了个干净,只有庄九顾念义气,不离不弃,跟着他流放的儿子和媳妇出京,中途把人救下,为此瘸了条腿。 腿瘸了,还要照顾他儿子媳妇,当然没法回京城。自己危急时交给他的五十两银锭也就没送出去,从此落在山沟沟里。 他儿子媳妇既然在某处隐姓埋名过日子,日子安稳了,就有可能生娃娃。 几年后,庄九不声不响抱回家一个小女娃,左耳朵后生了他家族天生的耳仓,又长得一副像极他媳妇的水灵灵的相貌,乌亮滚圆的杏眼…… 盛富贵拍桌放声大笑。 苍老脸上的喜悦要溢出来。他上前一把抓住应小满的肩膀,仔仔细细地从头打量,发自心里地欢喜澎湃。 “像。细看嘴巴耳朵像我儿。” 义母不干了。 “盛老,知道你喜爱我家小满。但别人家的女儿,你咋能张嘴硬说像你家儿子?” 应小满担忧地说:“盛老爹,你声音小点。笑声太大了。当心外头听见。禁军还在找你呢。” 晏容时开口问:“她母亲是谁?” 盛富贵停下笑。两只浑浊老眼精光四射,盯了晏容时一眼。 转向应小满的时候,神色又温和下去。 “方才老夫就隐约觉得,外头太静了。走廊没有人走动,起先老夫以为夜深的缘故。” “但刚才老夫忘情大笑,还是没有人过来查看……外头多半早有兵马守住,等着老夫出去自投罗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