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长的医术还蛮诱人的。而且我之前寄回家的信上已经写了要好一段时间才会回去,反正现在回去和之后回去大概率都要被我妻子的铁拳揍,还不如晚一点回去呢……” 听钩吻这样一说,费舍尔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想回去还是不想回去了。 可能这便是别人所说的“痛并快乐着”吧? “不过硬要说的话,涅可利亚小姐是树大陆的凤凰,明明什么事都没有的,却还被迫跟着我们逃出来了。桃公有可能已经记住你了,你之后回去估计……” 面无表情的涅可利亚沉思了一下,随后同样看向了海面,说道, “这是命运的指引,可能是我生命中必要的经历,我会随机应变的。” “……你心态真好。” 钩吻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便又扭过头去看海,由是如此,船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费舍尔还在专心地为赫莱尔清理枝条,反正没过一会钩吻又跳下海说要去游泳去了。 是的,到现在费舍尔都还没清理完赫莱尔的伤势,而越是处理费舍尔便越是觉得触目惊心。 和自己不同,当时的赫莱尔是正面吃了全力出手的桃公的一击的,也因此伤势尤其的严重,如果不是她头上的光环还亮着,费舍尔真的觉得她要离开人世了。 费舍尔细心地将对方已经处理好的伤口包扎起来,虽然不知道这样对天使而言有没有用,但费舍尔觉得应该好过没有。 清理着清理着,费舍尔便不由得想到了刚才的那一抹横在自己身前的晨光,以及那好像要将自己所完全充斥的、她的背影。 如果之前的一切,包括那样帮助和捉弄都能以“寻乐子”做一个简单的理由,那么刚才的所作所为又是因为什么样的理由呢? 费舍尔包扎伤口的动作轻柔,尽量不给她造成除了拔除枝条之外的二次伤害,但即使是将全部的伤口包扎完之后,她的模样也依旧惨烈,如同一个大号的、满身都是裂痕的陶瓷人偶那样濒临破碎。 她身后的虚幻翅膀就连那最后还剩下的那半根都无力地收入了身体之中,更让费舍尔盯着她的伤口良久,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也好像只是在发呆而已,不过目光一直在她的伤口和先前的记忆中的她的种种之间打转…… 就在费舍尔那意味复杂的目光终于从对方惨烈的伤口上挪开一点点向上时,第一次看向了她的面容时,他才忽而发现,这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却极其安静地、一言不发地、带着那熟悉的坏笑眯着眼睛看着自己。 只不过此时此刻伴随着她身上的伤势,那笑容显得有些中气不足。 “……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 她沙哑着声音,笑容加深了几分,就好像看到了什么让她觉得分外明媚的东西一样。 “刚刚是多久?” “嗯……大概是伤口快要清理完的时候?因为你的动作很轻柔嘛,和之前完全是两个极端,很温柔很温柔,让我觉得很舒服哦~” 费舍尔眯起了眼睛,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面无表情地抱起了手,开口道, “你该不会……刚才挡在我的身前替我阻拦桃公完全是为了现在看到我因为愧疚而担心你的表情吧?” 或许费舍尔对别人都不会有这样的猜测,或许他内心当然也不是这样想的,不过反正此时此刻,也许是为了求证,也可能是给自己的内心一个借口,现实之中的他还是如此开口了。 费舍尔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一个什么答案,只是强行让自己的目光从对方身上满目疮痍的伤口上挪开,紧紧地、唯独地盯着她的脸庞。 却不曾想,赫莱尔脸上的笑容好像酒坛开封了一样倾倒出了浓密的醉意,她微微侧过了头对上了费舍尔的目光,那些许凌乱的金色长发也因此形成了刘海,如同早晨嘀嗒着露珠的禾草那样,稍稍掩盖住了她的一只眼睛。 此刻她的状态脆弱,好似断了翅的彩蝶落在了费舍尔的手心里,侧着身子扑打着翅膀让你觉察到了一点来自内心之中的痒意。 迎着她蓝金色的散状瞳孔,费舍尔却只得到了那让他抓狂的、带着笑意的模糊答案。 “嗯……到底是还是不是呢?” 那挑逗的邪恶显然让人无名火起,催生起了想要让人欺负和教训她的欲望;但她那脆弱的伤口和当时那如晨光一样占据所有视线的背影又让他想要珍视。 “你这家伙……” 望着眼前的赫莱尔,费舍尔实在按捺不住地想要低头擒住她的唇,通过这种如同爱护又如同教训一样的方式来做出回应,以对等她那模棱两可的答案。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