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了几个吉日供皇帝挑选,魏文帝直接定了最近的吉日。毕竟,宫里也需要一场热闹的喜事冲淡废太子逼宫的阴霾。 一场是办,两场也是办,连同齐王和张映雪的婚期敲定于同一日。 不过五个月就要大婚,又是两位亲王同时娶妻,婚期着实仓促了一些。 礼部从去年十月底就开始忙着筹备两位亲王的成婚大礼,原本为康王和顾九卿准备过婚仪,一应规制都是现成的,不过是从康王身上换到秦王身上,倒也不算太赶。 二月十七日,大吉,宜嫁娶。 秦王和齐王同日娶亲,场面异常盛大壮观,十里长街铺就红妆,满城皆是红绸灯笼,就连树上都系上了无数红绸带子,随风轻漾,喜庆又唯美。 其规格场面,不亚于去年开春的太子娶妻。 百姓们络绎不绝,万人空巷,引颈观望这场百年难见的婚仪。 甲胄护卫开路,一路吹吹打打,鞭炮声不绝。 嫁妆箱笼全抬,实打实的,一眼望不到底。 皇家娶亲不比普通人家,尤其是两位尊贵无极的皇子王爷,婚典仪仗设在宫中举行,拜君亲天地,百官同贺。 宫里的流程走完,两位新王妃被各自送回王府,只待最后的洞房礼成,才算是真正水乳交融的夫妻。 洞房花烛夜,司马贤和张映雪共饮交杯酒,缠颈同榻,锦浪翻被。 相比齐王府的和谐美好,秦王府新房内发生的一幕却是骇得司马睿险失心跳,全无白日里成亲的喜悦,唯有惊恐与愤怒。 是夜,喜烛摇曳。 司马睿满心欢喜地与顾九卿饮下合卺酒,待屏退屋内不相干的人等,激动地就要一亲芳泽时,嘴还未凑近,猝不及防之下,就被顾九卿突然喷出的鲜血刺红了眼。 满目喜色中的一方白色绢巾,血色印染,鲜红刺目。 司马睿脸色大变,惊得就要叫人,却被顾九卿制止:“别唤人,我中毒了。” “中毒?”司马睿难以置信道。 顾九卿面色惨淡,整个人虚弱地仿若风中残烛,他不在意地抬手拭去唇角的血迹,当着司马睿的面掏出一颗药丸服下: “雍州城,那把匕首被人抹了一种名为寒食散的剧毒,当时治伤的大夫用毕生所学勉励压制住毒性,方才的酒诱使体内毒发......” 司马睿猛地攥紧拳头,声音又悲又痛:“你等着,我立刻让人请御医,全部请过来,他们一定有办法解你的毒。” 顾九卿缓缓摇头。 “如此兴师动众,不过让陛下知晓秦王妃命不久矣。一个短命的秦王妃,陛下会做什么?还会让我继续霸着秦王妃的位子么?” 命不久矣?短命? 司马睿被骇得心神俱裂,本该是他最欢喜的时刻,却得知心上人死期将至,从天堂到地狱不外如是。 见司马睿面无血色,顾九卿又道:“不论是雍州的大夫,还是静安寺的玄叶高僧,皆诊断我活不过一年半。不过,能做一年半的秦王妃,足矣。” 司马睿颤抖着唇,想要说什么,心中悲苦更甚,一个字都说不出。 就连玄叶高僧都对顾九卿判了死期。 顾九卿余光瞥了一眼司马睿,原本他为司马睿安排的是另一出好戏,以偷梁换柱辅以幻毒给他创造一个旖旎的美梦。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