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子,晚上自然不能像中午那般,众人随意围在一桌吃饭,而是用的小桌,如筵席一般,每两人一桌,太子单独坐主位。 饭点之前,秦含珺行色匆匆来找褚清辉请罪。原来下午秦长生回了房之后,身上便一阵冷,一阵热,此时已然烧得迷迷糊糊了,不能再来与众人一同进膳。 褚清辉一听,忙道:“什么时候了还拘泥这个,快让随行的大夫去瞧瞧。若缺什么药,只管来跟我说,山上没有的就叫人下山去取。” 秦含珺感激不已,忙带着大夫回院。 褚清辉不放心,叫了个自己身边的人跟去,看看有什么需要。 好在秦长生一向身体健壮,下午不过受了些惊吓,心绪激荡,这才发起热来。大夫诊定没什么大碍,只要今夜小心守着他,明日如果没有反复就行了。 褚清辉听到宫女回话,这才稍稍安心,又让厨房把他们姐弟二人的晚膳送去院里。 她吩咐完,转头一看,却见太子立在身后。 “哥哥怎么不去歇歇,再过一会儿就用晚膳了。”褚清辉道。 “暖暖与二弟可曾受了惊吓?”太子问。他不必打听,自有人将下午之事一五一十回报给他。 褚清辉道:“我有什么事,小恂也好好的呢,他其实从头到尾都不知那只狐狸要做什么,也没看清含珺做了什么。倒是哥哥你,把人家长生吓得发烧。” 太子微微挑眉:“我可没做什么。” “就是你不做也不说,一张脸什么表情也没有,那才吓人呢。”褚清辉回想下午太子的表现,连她都觉得,那时的哥哥与平常不大一样,看着竟有些像父皇了。 太子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道:“秦小公子可有大碍?” 褚清辉摇摇头,“大夫说他底子好,守过今夜就没事了。” 太子道:“阿拾懂些医术,叫他再去看看。”阿拾是他随行的一名侍从。 “那再好不过,”褚清辉道,“太子哥哥带了人去探病,含珺和长生知道你没生气,才能真正安心。” 太子认真道:“我没生气。” 褚清辉斜眼看他,“我信你没用,得人家信了才行。” 阿拾去看过后,得到的结果与先前那大夫差不多,众人心下更加安定。 入睡前,褚清辉又派了个人去打听秦长生的情况。 “秦公子喝了药,已经睡下了,听秦姑娘说,公子身上已不像下午那般滚烫,好多了。” 褚清辉点点头,道:“再拨两个人去那院里,今晚要有人彻夜不停的守着秦公子才行。” 宫女领命退下。 褚清辉梳洗完,躺在闫默怀中,回想下午之事,轻声感慨道:“我从前只知含珺是秦将军之女,定会一些武艺,却没料到她的身手那般漂亮利索,连许多侍卫都比不上,若她是个男儿,必定能做成一番大事业,可恨如今连一个小小布政司参议之子,都敢觊觎她了。” 闫默只轻轻拍着她的肩背。 褚清辉又翻来覆去许久,方才睡去。 太子事务繁忙,第二日天还未亮透,已经带了人下山。 他走后不久,秦含珺派了身边的丫头来向褚清辉回话,秦长生已经完全退烧了。 众人又在山上留了一日,方才下了山各自回府。 年关将近,大衍周边各国纷纷派了使臣前来朝贡。 今上在位二十余年,兢兢业业,励精图治,先帝在位时时常前来骚扰的边疆各国都已被打得安安分分,除了南疆蛮族时不时有些小打小闹,不足为惧。 宫里摆了宴席,招待各国使臣。褚清辉与闫默也出席,除此外,还在京中的武将几乎个个披着一身铠甲入宫,为的是威慑来使,叫他们各自的国家之后都不敢再来进犯,也是为了应付有些不长眼的,在宴席上出言挑衅,冒犯大衍国威。 这些前来进贡的各国虽然面上和大衍议和,但实际上狼子野心又岂是能够轻易消散的?不过是一时蛰伏,等待着恰当的时机,冲出来往这大片疆土上狠狠咬下一口罢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