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到被洇湿的泥里。 她不耐烦地抬头,伸手摸了摸小侯爷脖子上的脉搏,才发现只是晕过去了。 啧,命真大。 她喜欢。 等醒了继续。 小蝉踱步到离小侯爷最远的另一个角落,那里摆着一张木板子搭成的简陋小床和一张裂开许多口子的桌子。 这是她休息的地方。 草屋之中没什么颜色,除了两个人的衣裳之外,其余一切,全都是灰蒙蒙的。 但此时,那张破破烂烂的桌子之上,又多出了一种新的色彩。 小蝉环视了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她走上前去,轻轻将桌子上的那抹色彩拿起。 这是一个兰色的荷包,上头绣着一只鸟儿,正衔着根树枝,飞去搭巢。 这是…… 小蝉的手心陡然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半边身子都好像麻木了,她不敢呼吸,只定定地盯着那荷包瞧。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的脸因憋气涨得通红,她才反应过来,颤着手,打开了荷包。 里头装着摆得整整齐齐的几片金叶子、几块碎银子和一个字条。 小蝉认字,还是衔枝教的。 因为衔枝说,一等婢女的月钱可高了,但必须认得字才行。 她没想过做什么一等几等婢女的,她当初只想着,衔枝教的,她自然要学。 【我如今在小姐身边伺候,月银可多了,这些你拿着。 出门在外,记得吃饱穿暖。 等你回来。】 纸条里,衔枝的语言极为平淡,但字字都在敲击着小蝉的心。 小蝉想笑的,但不知怎么了,偏偏笑不出来,只是任由眼前变得朦胧,随后凝集成水珠,啪嗒一声砸至地面。 她觉得,自己肯定再没有脸面见衔枝了。 而这一切,全是这个所谓的小侯爷造成的。 不,还不止,还有媒婆,还有血亲。 小蝉的眼神蓦然变得锐利,如尖刀一般直射墙角那个半死不活的小侯爷。 她不好过, 那些害她的人也休想好过。 草屋不远的树上,辛夷派来的护院正在上头蹲着。 “嘶……” 一阵凉意袭来,他打了个激灵,赶紧摩擦摩擦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今儿好像确实有些冷啊。 另一边。 辛夷遣人,将写好的海龟汤送至太傅府中。 特意叮嘱,一定要鬼鬼祟祟,遮遮掩掩地交给太傅府中人,这里头是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内容,光明正大地送过去怕是不好。 小厮了然地点点头,带着“我懂”的表情,郑重接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