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会第一时间移动鼠标。 运气好的话,他可以就这样“无所事事”地摸到中午,去楼下便利店随便买点速食解决午餐,下午基本也复刻同样的流程,就这么简单地过完一天。 就算没有夜间巡逻的排班,佐藤下班后也不怎么和同事们聚餐喝酒,反倒会去健身房锻炼一两个小时然后便回家了。 沢田纲吉很快就摸清了佐藤的作息,毕竟每天都大差不差。据关系较近的同事说失踪前几天佐藤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明显的异样,更不存在债务或情感纠纷。他的生活干净、浅显,甚至称得上无聊。 反倒是迪诺越查越不明朗。他经常单独行动,整天整天地找不到踪迹不知去了哪里,再次现身往往都是晚上归家和自己待在一起。 沢田纲吉知道,以迪诺的反侦察能力,只要他有意隐瞒,那便绝不可能留下半点痕迹,更别提让监控拍到了,可……为什么? 这绝不是为了调查佐藤失踪那么简单。 更要命的是,迪诺电脑中的数据已全部丢失,硬件内被重置一空,彻查下来却发现就是他自己销毁的。技术部正在努力找回但恢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迪诺不同寻常仿佛早有准备的失踪让公安厅笼罩在山雨欲来的飘摇中,大家都心神不定、惶惶不安。有人猜测他与不法分子勾结叛变,畏罪潜逃;有人认为他卷入了惊天阴谋自身难保;还有人希望,他只是查案所需暂匿暗处;更极端一点儿的,就像抗拒着信仰崩塌般,或罢工示威或抛开其它案件唯独疯狂调查此事,要求上层予以最高的重视。 不管真相如何,少了金发警探的公安厅宛若被撕开了光鲜亮丽的包装和标志,正迅速地流失精气,暴露出内部的结症。 尽管之前就多少察觉到社会施加在迪诺身上的光晕有些过犹不及,可沢田纲吉没想到公安厅里竟也不逞多让,仿佛离了他就再也运转不了了似的。 这很不对劲,个体对集体、对一个成熟机关的影响真的有如此之大吗?这会不会已经变成了一种畸形的个人崇拜? 外界还不知道迪诺失踪的消息,但迟早会被曝光,必须在引发更大的混乱之前找到他,或者—— 沢田纲吉猛然僵住。他环顾起这间原属于发小的办公室,又低头扫过桌面散乱的资料,最后将手翻转过来,凝视自身的掌心。 迪诺……你究竟遭遇了什么?又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棕发青年这才留意到,左手拇指里侧,指甲根部皮肤开裂生出了倒刺。开口连着一点翘起来的粉肉,不算疼,就是一下一下挠刮似地扎着,拨动刺尖时尤为明显。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