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小纸更开心了,抱着姜洄的食指蹭了蹭。 小纸的意识只相当于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徐恕每天只会差遣它干活,根本不在乎它怎么想。姜洄却会陪它玩,还会给它画好看的衣服。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巷子深处传来一声呜咽的猫叫。 姜洄讶然回头,便看到团团从墙上跳了下来,落到自己肩上。 “喵呜喵呜……”团团的脑袋在姜洄耳畔拱来拱去,好像很气愤地在说什么。 小纸抱着姜洄的指头,大半个身子躲在手指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它好不容易得了新的衣服,看到锐利的猫爪就害怕被抓破了。 姜洄听不懂团团的话,却从这喵呜声中听出了委屈。 “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姜洄挠了挠它的下巴。 “它大概是担心你。”祁桓的声音从巷中传来。 姜洄转头看去,皱眉道:“你怎么跟来了?” 祁桓徐徐走近,无奈道:“我不是跟着你,只是团团突然逃走了,我总得追上来,免得它走丢了。” 他说得振振有词,姜洄也无从反驳。 祁桓又问道:“你走这个方向,可是要去鬼市?” 姜洄微蹙起眉,嘟囔了一句:“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不是说,奴隶的本分是服从吗,她觉得祁桓有点得寸进尺了,从刚才进畅风楼就有些古怪。 “还是让我跟着你吧,免得发生什么意外。”祁桓说了一句,见姜洄面色犹豫,他又道,“你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我会守口如瓶。” 姜洄深深看了他一眼,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你伤还没好,自己小心点。” 夜色掩住了祁桓唇角微翘的弧度,他脚步轻快了几分。 姜洄披上了深色长袍,斗篷盖住了身形,面具遮住了面容,无声无息地融入鬼市长街。 这时已是深夜,正是鬼市最热闹的时候,比上次来时人流多了一倍不只。但也许是受到昨日妖袭事件的影响,人虽多但声音也压抑了许多,侧耳细听,便能听到不少人在讨论昨日之事。 “听说是九尾虎妖修彧袭击了夜宴台,死伤了不少贵族。” “如今烈风营正在京郊四处搜捕,若发现修彧踪迹上报,可赏千金。” “我昨天在后院捡到了一根粗硬的白毛,怀疑是虎妖落下的,立刻就去鉴妖司上报了。” “可查到了修彧的踪迹?” “那倒没有,鉴妖司的术士来了一趟,说那根白毛是我老娘掉的头发。” “……” “何以这般看我,那万一是虎妖的毛呢,上报一下又不碍事,若是真的,那不是发财了!” 姜洄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今天她在鉴妖司翻看密卷,便听到司中术士在发牢骚,一天之内收到上千宗报告,都说是发现了虎妖的踪迹,奔走了一整天,不是猫爪印就是白头发,还有怀疑自家娘子被虎妖上了身,凶性大发变成母老虎的…… 这样乱七八糟的举报让鉴妖司本就不富裕的人手更加雪上加霜,根本无法一一排查,从中分辨出真实有效的讯息。 姜洄无声穿行于人潮之中,最终在一间赌坊停了下来。 门口站着个八尺高的壮汉,他低下头看戴着面具站在门口的姜洄,又看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祁桓,沉声道:“你们站在这门口作甚!” 姜洄道:“来赌坊,自然是要赌。” “第一次来吧。”壮汉看似粗莽,却意外的敏锐,他从姜洄身上感受到陌生的气息,那并不属于赌徒的冷静自持,“你知道这赌坊是赌什么的吧。” 姜洄点了点头:“赌命。” 壮汉咧嘴一笑:“那进来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