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冲冷水澡已经成了常态。 但几个月前薛年的事让裴曜很谨慎。 在他看来,那晚在酒店里被捆在椅子上整整大半个小时的幽采对那种事的体验非常糟糕。 直到现在裴曜都还清晰地记得那晚幽采被迫蒙住双眼,捆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只能被迫听着薛年在浴室洗澡的水流声,在等待中感受着未知的恐惧。 他是很喜欢幽采,也比谁都期盼着有一天能够同幽采更加亲密,但他不愿幽采联想到那些糟糕的回忆。 但他没想到,幽采也那么喜欢他,哪怕先前碰到了薛年那样的人,如今还能率真又赤诚地跟他说他希望同他做更亲密的事情。 裴曜一颗心发热得厉害,强烈的情绪在身体里横冲直,潮水一般汹涌的激烈爱意几乎快将他淹没,愣然地想着自己简直天底下最幸运的人。 没有谁比他更幸福了。 幽采把手中的水杯给了裴曜,走出卧室去找新的水杯喝水。 面红耳赤的裴曜失了魂一样紧紧黏在幽采身后。幽采出门他也出门,幽采下楼他也下楼,幽采来到客厅,碰见了邓欣女士,眉眼弯弯地叫了一声阿姨好,裴曜也稀里糊涂地跟着叫阿姨好。 邓欣女士:“……” 她看了一眼黑发青年身后的裴曜,嘴角抽了抽道:“又过敏了?” 脸红成那个样,脑子看上去也不太清醒。 幽采扭头,看到裴曜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神情坚定摇头否认道:“没过敏。” 他现在怎么可能会过敏。 最近幽采天天跟他亲嘴,虽然刚开始嘴巴还有点刺痛,但是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医生说得没错,就是得多亲嘴。 亲多了,就不那么容易因为情绪激动过敏了。 ————— 一个星期后。 休了长假的幽采回到工作岗位,神采奕奕。 苏安很欣慰,觉得自己给幽采放长假的这个决定做得很对,一旁的黄胜淡定得很,揣着手道:“别看他早上精神,等到下午就蔫吧了。” 苏安:“胡说八道,休息那么久,怎么可能还会犯困。” 下午下班的时候,苏安在化妆室角落发现了晒着太阳犯困的幽采。 苏安:“……” 路过的黄胜淡定地叫醒了幽采,知道这是因为幽采化成人形的第一年,身上还保留着点植物的特征。 窝在角落的幽采晃了晃脑袋,慢吞吞地起身找水喝。 苏安捅了捅黄胜的胳膊,问黄胜怎么办,要不要带幽采去医院看看,老这么犯困也不是办法。 黄胜拍了拍肚子:“这个好解决。” 他去幽采之前工作的花店,买了几盆四季常青的小盆栽,放在平日里苏安工作的地方。 盆栽很小也很轻,一个手掌就能托起,精精神神地窝在小花盆里,被带回去后开心得不行,成日里叽叽喳喳地要同幽采说话,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幽采脑瓜子嗡嗡响,一犯困,就听到几盆小盆栽说个没完。 寻常同事看到幽采犯困的模样,一般是不好意思上前聊天同他说话,但几个小盆栽精神抖擞地要同幽采聊天,压根就不懂什么叫打扰。 在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中,幽采终于没再犯困打盹了,打起了精神,还时不时同那些盆栽聊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