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刺他,急忙调整姿势在狭小的空间里挤住李玉竹的胳膊。李玉竹无法发力,奋力抽出手,手里攥着一片长条形碎玻璃,毫无顾忌地刺向张文华的喉咙。 张文华本能地攥住玻璃尖头跟李玉竹角力,同时喊道:“我是张文华啊玉竹——你要杀我吗?” 李玉竹依旧没有反应,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玻璃上,那股力气奇大,好像正有邪恶的东西操纵这残破的躯壳。 张文华的双腿和头都卡住了,上身的姿势很别扭,使不上力气,眼睁睁看着鲜血一滴一滴落进他的脖子上,玻璃尖一点点划开他的手掌从小指下露出来,接触他的脖子,他尝试偏头,玻璃尖却抵住他的颈动脉。 突然,伴随着“咔”的一声脆响,李玉竹的上身随着自己的力量扎下来,额头撞上张文华的鼻子,张文华的手臂也随着惯性无意识向上抬起,撞上李玉竹的喉咙。 时空凝滞,笼罩在李玉竹身上的那股邪力戛然消失,她安安静静地趴在张文华身上,就像以往每次的温存。 片刻后,温热的血如泉眼一样顺着张文华的双手流向两臂,绵绵不止,张文华慌忙松手,发现碎玻璃没有掉下来。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急忙想抬起李玉竹的头看看,李玉竹却紧紧搂住他,“别动,再抱我一会儿,抱我一会儿……你女朋友不会生气的……” 这声音中更多的是气流声,张文华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李玉竹却突然抬起头,抹了抹脸上的血和泪,慌慌张张地说:“对不起……我不能把你弄脏……不能把你弄脏……” 她吃力地蜷缩起身子,在张文华的身上坐起来,半截碎玻璃从她的喉咙里滑落,鲜血如瀑。 她继续涂抹身上的血,整理衣服,好像在外面淘气不想被家长发现的孩子一样,然后踩着座位,从破碎的风挡爬出去,落到地上,歪歪斜斜地走向风雨飘摇的山洞口,边走边咳嗽,纤弱的后背佝偻成一团,最终栽倒在闪电的蓝色光芒里,再也不动了。 山洞深处,遍体鳞伤的光头最终倒下。三七头已死,枪也打光了子弹,壮汉高举一块大石头向前逼近,光头向后退,虚弱地朝壮汉丢石块却止不住他前进的脚步。 雷电越发密集,很近很近,好像就落在山上,每一个响动都仿佛山崩地裂,好像老天都在为帮不上光头而着急。然而,随着一道电光击中洞口外的物资堆,惊雷灌满山洞,洞顶的一块钟乳石被震断,倏然落下,不偏不倚刚好刺进壮汉的天灵盖,壮汉丢下石头摸摸头顶,轰然倒地。 夏杉杉从挖掘机里把张文华拉出去时,光头也赶到了,他身上的汗衫只剩下领口部分,浑身上下都是血,头顶的破洞鼓胀,像长出一个犄角,可是他的呼吸却依旧鲜活,表情轻松自在,仅仅像是一个运动员刚刚结束一次日常训练。 他扫一眼铺满破碎肢体的山洞,摸出两支烟点着,递给张文华一支,说:“这个局面挽回不了了兄弟,我有个朋友在缅甸种甘蔗,我带你去投奔他。杉杉一起吧?” 夏杉杉认出这家伙竟然是在片场骚扰她的变态,防备性的推开他,拉起张文华,“没人跟你种甘蔗,我们会去跟警察把事情讲清楚。” 光头大笑,“他要是愿意跟警察说自己做过的事,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步了,要不然你让他说说愿不愿意跟我去?” 是啊!死了这么多人,除了逃亡再也没有办法逃脱法律了。事实上,当光头说出这个主意时,张文华的心头是亮的。 他侧过脸,避开夏杉杉的目光,“杉杉,我爱你,我们一起去别的地方开始新生活吧。” 夏杉杉一阵错愕,“我们为什么要去别的地方?我们在这做的一切都属于正当防卫,警察会调查清楚的。” 张文华期待地问:“所以你还是愿意跟我在一起的对吗?”夏杉杉疲累地皱紧眉头,靠住机器一角,“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现在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还是等警察处理完再说吧。” 光头打断他们,挤眉弄眼地对张文华说:“我带你去缅甸就又帮了你一个忙,所以你答应我的事儿也得兑现吧?” 张文华没想到这种时候光头还能想那种事,一时发愣。光头突然抓住夏杉杉的手腕,强行把她拖到地面上按住双臂,身体死死地压住她,夏杉杉拼死抵抗,让他不得下手,他喊道:“你还愣着干啥,快点帮我按住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