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不会轻易把儿女卖出去。但若是卖了,只要不是在明面上,官府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谁家都有揭不开锅的时候,自己的父母都如此狠心对待孩子,又怎么能指望官府主持公道呢? 乔哥儿还没到二十岁,可是头上已经生出了不少根白发,耳朵里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双眼麻木看着前方,形容枯槁。 应怜看了看目露不忍的顾笙,叹了口气:“你得把你家的看好了,知不知道这镇上会有多少人惦记着...” 他说了一半不说了,因为顾笙稍显懵懂的目光投了过来。 应怜是成过一次亲的,自然知道若是嫁了一个不靠谱的人,后半生会多么不幸,所以他看着顾笙依旧有些单纯的眸子,也不知他在家的时候他夫君是怎么护着的,到现在还是一副这么单纯的样子。 他欲言又止,实在不知有些事该怎么跟他说。 几个人站在那里小声议论着,顾笙咬了咬牙,终究是于心不忍正想上前,突然那边门“砰”地被踹开了。 膀大腰圆的王猎户大步上前,后面还跟着一个两三岁瘦小的头发发黄的小哥儿,走路都不稳,一边抹着泪跌跌撞撞上前,一边口齿不清地哭喊着“别打阿爹别打阿爹。” 可是王猎户根本不顾乔哥儿惊恐的哭喊求饶声,扯着他的头发将他像个麻袋一样拖了进去,不一会儿屋内便传来咒骂声和哭喊声。 应怜看着这一幕,不经意摸了下自己残缺的右眼,那里就是被他和离之前的夫君打瞎的。 顾笙注意到他的情绪,在一旁伸出手紧紧握住他的手。 几个人采了蘑菇便回村子里去,等到了家门口,顾笙一抬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是阿三。 晏辞每次从镇子外面订什么本地没有的货物,到了驿站之后,阿三便搬着箱子给他们送到家里。 这两天为了过节,他从外面订了几箱海鱼。 这汉子力气大的很,浑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之前在镇上的驿站上帮人赶赶车,卸卸货简直就是屈才。 晏辞跟苏青木商量了一下,正好铺子里缺少一个经验丰富的驿夫,于是便以多付给他镇子上驿夫工钱的五成为条件,把他聘了过来。 阿三一个人能抵三个人的力气,只要管饱他的三餐,干起活来飞快,而且对周边地势了如指掌,驱车去镇子外面卸货的活儿便交到了他手里。 阿三扛着箱子送到家门口时,晏辞不在家。 顾笙见状,忙上前去给他开门,并且搬了小凳子,顺便倒了碗井水递过来。 这个朝代哥儿单独在家的时候是不能让陌生男人进门的,不然惹人口舌就不好了,所以阿三为了避嫌,从来都是一句话不讲,放下东西坐到院子门口喝几碗凉水就走。 ... 天色晚一些的时候,晏辞才从外面回来。 他今天穿了一件墨青色的窄袖圆领的袍衫,整个人丰神俊秀,俊朗无比,精神状态极佳。 晚上便吃了今天白天送来的海鱼,晏辞一边吃着鱼一边对着帐本,然后抬头对顾笙说再攒两个月就可以去镇上买个房子了。 他们一直迟迟没搬家的原因,第一就是这房子被白里正找工人修的有模有样,其二镇上空闲的房子太小了,晏辞觉得算上屋子里的家具,还有猪和马,完全施展不开。 他唯一看中的是上次镇上的一处带着院子,面积还不小的屋子,而且只要五十贯,比正常房子便宜不止一半。 再三追问下,牙人终于支支吾吾说出实情,说那其实是一栋凶宅,从前主人家的夫郎在屋里吊过脖子,还是死不瞑目那种,身体在梁上吊了三天才被发现。 晏辞听得津津有味,顾笙听得心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