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没那么娇贵。老太太年迈了,走几步就要小喘,却也从不抱怨,只是颇为感激的拍拍季菡的手。霖哥儿和孙氏,两人也是过惯被伺候的日子了,母子俩互相加油打气,也就这么过来了。 唯有裴语嫣,扯开嗓子大哭,季菡也没明白她究竟是什么做的,居然能一哭就哭好几个时辰,还停不下来了。 直到边上差役实在受不了,给她来了俩鞭子,裴语嫣这才肯作罢。 到了夜间,差役才终于肯让人停下来休息。 犯人们戴着重重的镣铐,听差役的吩咐去附近的从里捡了些干枯的树枝,起了几个小火堆,便在这荒野里暂时坐下了。 朝廷给流放的犯人配的伙食,一人便只有一个胡饼和若干水,一天也就这些。 季菡一口咬上去这胡饼,差点被臭得原地升天。 也不知这胡饼是在马上放久了,被马屁给崩臭了,还是早就发霉了。 这臭得她实在是下不去口啊。 可现下周围荒郊野岭的,找不到一点可用的食材不说,说不定还得遭差役一顿打,季菡觉得相比口腹之欲,还是自己的小命更要紧。 况且一人一天才一张饼,这把臭脚体育生抓来也挨不住啊。 她老老实实的把胡饼嚼了个干净,脸上一点表情也没,仿佛视死如归。 裴语嫣看了她一眼,当下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 “要不说下人就是下人,这玩意儿也能吃的这么欢,你也是生来的贱命。” 季菡:…… 这位心比天高的二姑娘似乎忘了,她们早就都被贬为庶人了,她现在骂自己吃得欢,不也是在骂同样吃的很欢的……老太太和霖哥儿? 果然,裴语嫣这句话一说完,护短的孙氏便颇为不喜的抬头看了她一眼。 老太太皱起眉头,训斥道:“你个糊涂羔子说的都是些什么浑话!怎么?你的意思是我和霖哥儿,还有淮哥儿都是下人了?” 裴语嫣一愣,嘴巴一抖赶忙摇头:“不、不、不是,祖母,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太太斜睨她一眼:“现如今你早就不是什么相府小姐了,季菡这好姑娘不顾生死之危来帮着我们一家,你倒好,还拿上乔了!” 裴语嫣气急嘴笨:“明明是她!是她不要脸,还说自己是大哥哥的通房!” 季菡一时哑言。 说起这个,裴家人也都确有困惑,季菡为什么当日要用这个由头。 眼见周围人都看着她,季菡瞧了眼当事人,裴淮。 【大哥?你现在不说话了?前几天不还说我是你的爱妾?呵,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真在喝水的裴淮猛然一呛。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