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书与师兄,是完全不同的人,要她说何处不同,她却答不上来。 白锦书救命的药在自己手中,凉月一刻也不敢耽搁,听神医说师兄已无碍便也没什么牵挂的了,留了一封书信给父亲便纵马而去。 归云庄到县衙也就一个多时辰。 在县衙外下马,凉月才发觉饿得腿脚发软了,这才记起自己一整日没进食。 肚子‘咕噜噜’叫,她只能怅然抬眼望夜空。 好饿啊。 猛然记起什么,她失笑地拍着脑门。 真是饿昏头了,那牢头不是提过,她在严府被捕的地方便是白锦书所住之地么,还跑衙门口来瞎晃悠。 凉月翻身上马,直奔严府。 这一回她没再飞檐走壁了,而是光明正大敲开了严府的大门,还让严府的门房将她的马儿照顾好。 听严府下人来报说‘夫人’来了时,白锦书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夫人’指的是谁。 对于凉月这么快回来,白锦书也很意外。 白锦书去到前厅时,严熙止正和凉月相谈甚欢。 “小嫂子,粗茶淡饭不成敬意,我已命人去请白兄了,你稍后便能见到他。” 这一声小嫂子叫得凉月很不自在,瞧人家一方父母官还这般平易近人,凉月深陷说谎的愧疚之中。 “其实我不……” “兄长的病可有大碍?” 门外的白锦书忽然开口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凉月才扒了一口饭,冷不防听到他的声音,顿时给噎住了。 好不容易咽下去,只觉得从嗓子眼儿哽到心口去了。 白锦书见她泪汪汪的,又扫了眼她面前的饭碗,忙给她递了杯水。 “慢点儿吃。”语气温柔得不像话。 凉月喝了两口水,觉得好多了,拍拍心口顺气,不满撅嘴,“还不都怪你,如鬼一般悄无声息,忽然出声吓死人了。” “如此倒是我的不是。”白锦书失笑摇头。 自打白锦书出现便默不作声的严熙止玩味儿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 似乎真有情况啊。 不得了,铁树开花果真与众不同,仿佛夜空都亮了许多。 严熙止适时出声,打断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 “白兄,嫂夫人一整日奔波劳累,你这个做夫君的也太差劲了点。” “噗……”凉月喝的第三口水尽数喷出,不为别的,就为自来熟严大人的这一声嫂夫人而喷。 这误会大发了! 凉月抬眼瞄去,人家白公子事不关己地抱臂噙笑,分明没打算开口解释两人的关系。 而她此时似乎也不能向严大人坦诚她探严府是来盗窃。 女飞贼与白公子的夫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待遇。 地牢是招待女飞贼之地,而严大人的府邸却是为‘白夫人’而开。 不用想,凉月的选择自然是面前这一桌子的美味珍馐。 随即,换上羞答答的表情,“夫君身子骨弱,妾身甚是担忧,这不,去见兄长凑巧碰到以前替夫君诊治过那位江湖神医,便多聊了几句。” 闻言,白锦书神色微变,却碍于严熙止在旁不便多问。 第3章 第3章 凉月此言既是试探,亦是提醒白锦书,她与女神医打过照面,而女神医与他相熟,如此她与白锦书可算是相熟了罢。 她意有所指,白锦书似乎未能解她之意,兀自陷入深思。 佳肴在前,凉月自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严熙止好奇不已,“白兄一年前重伤,听闻有江湖神医搭救,半载便痊愈,嫂夫人方才说的神医便是当时的神医罢,不曾想在此也能遇上,当真是缘分,不若嫂夫人引荐一二,我上门去求那神医替家母瞧瞧。” 凉月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不凑巧,我从兄长那儿离开时,神医也收拾行囊远行了,约莫是去往京中,神医舅舅家的表兄喜得麟儿,邀了神医去参加百日宴。” 白锦书憋笑,静听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神医有无表兄,他比任何人清楚,这姑娘机灵着呢,忽悠人的本事炉火纯青。 闻言,严熙止遗憾叹息,“如此,当真是不凑巧了,我母亲近日头疼得厉害,请了许多大夫皆束手无策。” 凉月投以同情的目光,表示遗憾,她也爱莫能助。 而白锦书却一语道破严熙止母亲症结所在。 “若是你肯让严夫人早日抱上孙子,那么她的头疼脑热定然不药而愈。”白锦书揶揄道。 严熙止苦笑扶额,“此事小弟也是头疼得紧,母亲她整日邀那些所谓的千金小姐到家中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