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涯弯腰蹲在地上,也不说话,只是紧紧的环抱着自己,单薄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寥落。 “我送你去医院。”宁子洹弯腰就要抱她,被云涯一把推开,云涯抬眸看了他一眼,那样的眼神……令宁子洹心脏“咯噔”一跳。 幽冷、死寂、嘲讽、孤凉。 莫名让他心尖一阵酸麻。 她死死抿着唇,眼中却有泪留下来,神情是那样倔强,仿佛是对命运无声的抗争。 宁子洹软了语气,蹲在她面前,用自己从未用过的温柔声音说道:“云涯,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伤口的血越流越多,再不处理真怕她会失血过多…… 她忽然“呜呜”的哭起来,倒在他怀中,宁子洹心疼的看着她,她从来是优雅温柔的,即使大难临头依旧面不改色,他以为她的心是铁做的,他以为她的眼泪比珍珠还宝贵……却原来,她也会哭、哭的像个孩子,他的心,在她的哭声中,像被放在绞肉机里,绞成了碎末。 是谁惹她哭?胸中戾气万千,他恨不得毁灭世界。 是那两个挨千刀的贱人吗?即使没被砖头砸死,他也要一块块削了她们的肉。 裴轻寒站在不远处,眼看她倒在另一个男人怀中,哭的那般伤心。 她不是在庆幸劫后余生,亦不是无法忍受肩头的伤口,她心中的苦、心中的恨、心中的惊惧与痛苦,唯有他知。 幽幽一声叹息溢出唇畔,他闭了闭眼,你究竟还要造多少孽才肯罢手? 非要把云涯逼疯,你才满意吗?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你伤害她分毫。 裴轻寒走过去,从宁子洹手中接过云涯,将她抱在怀中,转身大步离开。 宁子洹暴跳而起,抬步就要追上来,被月生拦住去路。 “裴轻寒你把云涯给我放下。” 井合带人冲过来,手中的枪瞄准了几人。 月生冷笑一声,不甘示弱,两方人马直接打了起来。 “宁子洹,你能不能成熟一些。”上车前,裴轻寒淡淡瞥了他一眼,“再如此幼稚下去,宁家早晚毁在你手中。” 话落弯腰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宁子洹脸色黑如锅底,咬牙切齿,“裴轻寒,你给我等着。” “三少……。”井合小心翼翼的开口。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宁子洹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是。”井合赶紧领人进去挖人去了。 —— 云涯睁开双眼,刺眼的阳光令她下意识闭上双眼。 等眼睛逐渐适应了强光,渐渐睁了开来。 入目皆白,这是在医院。 她一动,左肩火辣辣的痛起来,看来伤到了肩胛骨。 裴轻寒推门进来,见她醒来,笑道:“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过来。” 云涯摇摇头,“现在什么时候了?” “你昏睡了一天一夜。” 说着将一个保温桶放在桌子上,打开,肉粥的清香飘满整个房间。 “医生说你今天就会醒来,怕你肚子饿,就准备了点粥,要不要起来喝点?” 他在医院守了一整天,半夜的时候回了趟家洗澡换了身衣服,眯了两个钟头就起来熬了粥,做好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医院。 云涯肚子适时的响起来,她脸颊红了红,裴轻寒轻笑了声,盛了小碗粥,将床头摇起来,掂着勺子就要喂云涯,云涯抿了抿唇:“我自己来吧。” 她用右手拿勺子,喝了几口手臂就酸疼的厉害,裴轻寒笑着接过勺子:“还是我来吧。” 云涯也不逞能,乖乖喝了几口就说道:“我饱了。” 裴轻寒将碗放回桌子上,拿着餐巾纸给云涯擦嘴,云涯赶忙接过来:“我自己来。” “白雪和董写忧现在怎么样了?”云涯问道。 “董写忧当场死亡,白雪倒是命大,只是断了条腿,人我关着,你要见她吗?” 云涯淡笑道:“直接杀了吧,我只要她的人头。” “还有董写忧的人头,给我留着。” 云涯眸光如蒙着一层雾气,不辨深浅。 裴轻寒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好。” 云涯累极,不知不觉中又睡了过去,裴轻寒坐在床边看着她,眼中是几乎能灼烫灵魂的深沉。 “寒哥。”傅白快步走进来,伏在裴轻寒耳边说了句话。 裴轻寒眉头微蹙,看了眼云涯,起身走了出去。 “人在哪里?” “已经进了华国境内,具体行踪还没探查到,但他这次极有可能就是冲着两人来的,咱们这次彻底得罪了紫荆会,以后会麻烦不断。” 寒哥为了纪云涯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脱离底线,他不知道寒哥未来还会做出什么事,情字真是伤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