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云涯睡了过去,晏颂看着她脸上还挂着的泪痕,心底酸楚不能言。 心底密密麻麻都是感动和怜惜,他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脑子里清晰的回放着她刚才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这一刻,都变成了甜蜜的小刀狠狠的扎在他的心口,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人生有太多的意外和无常,我只希望在那些意外来临的时候,能化为大树,为你遮风挡雨,永远的,做你一个人的大树…… 小心翼翼的给她擦去脸上的眼泪,晏颂半靠在床头,搂着她的肩膀,脑子里思绪繁杂。 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晏颂怕惊到云涯,赶忙掐断电话,给云涯盖好被子,下床来走出房间。 其实昨晚云涯根本就没睡好,大概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些认床,睡的不踏实,早上又早早的醒了,所以这一觉睡着格外沉,她梦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她大概两岁多,一般的孩子四五岁才开始记事,然而两岁时候的事情她也能记得清清楚楚。 纪澜衣又带着渺渺从医院回来,结果并不理想,纪澜衣很生气,看到东西就砸,那时她走路很稳,说话口齿也伶俐,看起来就像四五岁的孩子一般,她跑过去拉着纪澜衣的衣角:“妈妈,你怎么了?” 纪澜衣豁然扭头,那张脸面目可憎,狰狞着仿佛一头吃人的猛兽,她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为什么要生下你们?当初在肚子里的时候就该弄死你们,到现在一个个全都有毛病,我纪澜衣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们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折磨我?”她蹲下身,双手摇着她的肩膀,癫狂了般吼道,她吓傻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衣衣,你又拿孩子撒什么气,小心吓着涯涯。”外公走过来将她从纪澜衣怀里抢走,不悦的瞪着纪澜衣。 “你说的毛病是怎么回事?渺渺聋哑这已经很不幸了,难道涯涯身体也有毛病?” 纪澜衣眸光闪了闪,“能蹦能跳,能说能笑,比七八岁的孩子都精,她能有什么毛病?”话落冷笑着转身离开。 “外公,妈妈不喜欢我……。”小小的孩子委屈的伏在外公的肩头,学走路的时候腿都磕青了也没哭,这一刻却哭了。 外公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妈妈还没有想明白,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们的妈妈才是最爱你们的人,涯涯,答应外公,以后不论发生怎样的事情,都要原谅你的妈妈……,这个世上,在也没有人比她更爱你们……。” 她懵懂的点了点头。 云涯猛然直起身来,双眼涣散,好半天才恢复正常。 外公你错了,在这个世上,纪澜衣最爱的人是她自己,我永远也不会原谅她。 云涯看了眼四周,晏哥哥呢?她心底忽然一紧,光着脚跳下床,拔腿就往外跑:“晏哥哥。” 刚打开门,冷风灌进来,她猛然打了个哆嗦,下一刻,晏颂端着一碗姜茶走进来,看到云涯赤脚,脸色蓦然就青了,扔了碗抱着云涯就进了房间。 “真是一刻也不让人省心,外边天寒地冻的,你脚不想要了?”晏颂语气阴沉,气的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啪啪啪”特别响。 云涯脸颊微红,躲在他怀里:“我醒来找不到你,我心里就害怕,一时着急就……。” “再着急也不能光脚往外跑,寒气入体,你是想担心死我?” 云涯看着掉在地上摔碎了的碗,“里边是什么东西?都洒了。” “我给你煮的姜汤,活血祛寒,锅里还有,等会儿再盛一碗来。” “是你亲自煮的吗?” 晏颂垂眸瞥了她一眼:“除了你,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劳驾得了我下厨?” 云涯笑嘻嘻的缩在他怀里:“我的荣幸,我饿了,想吃你做的面。” 晏颂笑着将她放到床上:“好好,我去做。” “上边要卧一个荷包蛋,八分熟的……。” “好。” 无论云涯什么要求,他一概应之。 拿被子盖着云涯的腿,手从被子下伸进去,云涯的脚冰凉,晏颂就用自己的手给她暖脚,云涯才发现,晏颂穿的很薄,衬衣外罩了一件羊毛衫,外边是一件毛呢风衣,看着就很冷,然而他的手却滚烫,没一会儿,云涯的脚就热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