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缓缓触摸着镜面,仿似这样就能触摸到那张脸,芙蓉如面柳如眉,真是漂亮啊。 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微笑,那双平素死寂的眸子也似有了生彩,映的面容越发美丽。 但很快她就摇头,双手捂住脸。 云涯叹了口气:“蝶姨,秦叔已经三十八岁了,他为了母亲蹉跎半生,难道你就真的忍心……?” “不……我不能这么做。”纪蝶摇头:“当年是我错了,我没忍住,但他却连碰都没碰我,那时候我就知道了,终此一生,他都忘不了小姐。” 纪蝶当年被云姝送去了夜店给男人玩儿,幸而被秦叔提前一步找到,那段日子蝶姨一直住在秦叔那儿,她本就对秦叔有朦胧的好感,只是因为纪澜衣而一直压抑着,后来孤男寡女,她那朦胧的心思渐渐开始发芽,短时间内就长为了参天大树,她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爱着秦叔,这个陪她和小姐一直长大的男人,她一时接受不了,差点崩溃,一方面爱的幸苦,一方面又愧疚于背叛了小姐,可那时年轻,最终没能抵挡得住诱惑,她向秦叔表白了,然而结果却是残酷的。 那个男人无情的拒绝了她。 也许是第一次见面时爱情的种子就在心中萌了芽,也许是心动于少年人的英姿勃发,也许是、心疼那个少年的痴情与爱而不得,总之,被拒绝的她,仿佛天都塌了,那段日子,她是靠着对小姐的忠心才熬下来的。 不念不想,便不会痛,现在,她已经很少去想有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只是午夜梦回,每个辗转反侧的深夜,往事袭上心头,泪湿枕巾,惆怅满腹。 奴性再深,她也终究只是个女人,到头来,逃不开情之一字。 伤口如今被云涯撕开,疼的撕心裂肺,却叫不出来。 云涯拿着纸巾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珠,柔声道:“女人的眼泪是最宝贵的东西,一颗,比珍珠更珍贵,它该流给最需要的人。” “看,哭的妆都化了。”云涯叹息着,从包里掏出粉扑,沾了细质的粉,仔细的给她补妆。 “蝶姨,你对我和渺渺来说,就像妈妈一样,没有人比我们更希望你得到幸福,不要再那么辛苦了,人,有时候就要学会自私一点。” 纪蝶泪眼朦胧的看着她:“我们是去见他吗?” 云涯点头:“是啊,有段日子没见了,秦叔想见我和渺渺。”顿了顿,“秦叔还特意提了你,让我把你也带上。” 注意到纪蝶微颤的睫毛,云涯微微眯起眸子:“看吧,秦叔心底其实是有你的,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就算没有爱情,也有亲情啊。” 纪蝶咬了咬唇,模样端的是一个楚楚可怜:“从小到大,在他的眼中就只有小姐的存在,我不过是小姐身边的丫鬟罢了,他不喜欢我也是正常的。” 云涯握了握她的手:“蝶姨,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不能再自怨自艾下去,就算秦叔心底没你,但那又怎样,这么多年了,你是唯一陪伴在他身边的女人,就这一点,你的位置便无可取代。” 无可取代……纪蝶的心猛然颤了颤。 云涯画了一张饼,一个饥渴的人拼命对着流口水,不仅不会减轻饥饿,反而会越来越饿。 “你要勇敢一点,爱情里,从来不讲先来后到,如果你有能力给他幸福,就不要再彼此蹉跎。” “你还年轻,如果你能为秦叔生下一儿半女,秦叔这样的年龄,他会有多高兴?”云涯循循善诱。 她觉得自己很卑鄙,但同时又觉得理所应当,她都是为了两人好,秦叔半生蹉跎,蝶姨苦恋无终,如果这样的两人在一起,一定会非常幸福的,秦叔会是个合格的丈夫,蝶姨也是一个优秀的贤妻良母,这样的两人在一起,简直就是绝配,又何苦为了一个糟践两人心血的女人而苦苦支撑。 她觉得自己没有错,她是为了秦叔的幸福,为了蝶姨的幸福,她必须要这么做。 仿佛这样就说服了自己,内心的愧疚就会减轻一些。 纪蝶轻声道:“可是小姐……。” “她又不爱秦叔,你和秦叔在一起,还要征求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