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的好朋友……哎呀,好咯好咯,快别哭了,小脸儿都哭花了,不好看了。” 李三娘抽出手帕抖开替人拭泪,又道:“这苦命的孩儿啊……你爹把你关在这黑咕隆咚的地方一关就是十年,的确是太内个了,但你是不知道,他也有苦衷哇。” 唐小五闻言推开李三娘的手帕吸了吸鼻子道:“什么我爹……是唐门主。” “哟,还置气呢?”李三娘无奈又宠溺的捏了捏唐小五鼻尖:“一天天的光长脾气不长个啊?他说什么你信什么啊?他之前还总说把你关在这儿是为了你好,你咋不信呢?” 唐小五愣了愣,但见李三娘又拍了拍胸脯道:“小阿渺,我只问你,我是谁?每次来找你又都做些什么?” “你是三娘啊,是我最好的朋友。” 似是怕再被丢下否认,唐小五不再赌气,紧紧搂着李三娘的胳膊又道:“你每次来都会给我讲外头的事……嗯,江湖上的,朝廷里的,就好像这全天下的事儿好像都逃不过你眼睛似得,三娘还教我武功,不过我太笨了,嗯……你都不让我叫你师父。” “哈哈哈……小阿渺,不让你叫我师父不是因为你笨呐。” 李三娘闻言不由笑出声,又摇摇头疼惜的搂着唐小五轻拍人后背,用哄孩子似得口吻道:“是,你住的这地儿机关摇哪儿都是,苍蝇想进来都得给它薅掉一条腿儿,除了你老唐家的嫡系骨肉,压根没人能破得了这里头的机关。唐子,就你口中的唐门主,他能让我来陪你,给你讲这老些外头的事儿,还教你武功,你也不寻思寻思他到底是为了啥?” 唐小五露出似懂非懂的神色,李三娘并指一戳他脑门:“你要真是那什么影子,那他顶多就图你这张脸,那他让你知道那么多,还让你学武功做什么?” 唐小五顿时眸中一亮,支支吾吾想要开口,却被李三娘搂进怀里抱着轻拍。 “好孩子……因为,你不会永远都被关在这儿的。” …… 铁锁、炭盆、满墙刑具,还有潮湿到令人担心得风湿骨病的空气,眼下的一切,于程如一而言并不陌生。 大理寺的,镇抚司的,枫州的,罗少枫的,蓬莱新乡的……自己全都去过了,如今到了唐门,恐怕也是命运不肯轻饶,非要提着他过来盖个章。 程如一四下打量一圈,喃喃自语道:“好啊,此地一定冬凉夏凉,眼见入秋,左右不沾,真是厚爱……” “程如一,你可真是满口风言风语,愚蠢至极……”袁善其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手捧热茶,正用看疯子的眼神瞧着程如一。唐惊弦则坐在旁侧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程如一心说自己这回的待遇还不错,也是坐着,只不过手脚都被牢牢绑在扶手和凳腿上了,听袁善其开口,程如一翻了个白眼,用看傻子的眼神毫不客气的看了回去,且道:“嗯嗯嗯……多谢袁中丞在百忙之中抽空来恶心我这个罪人,您可真是铁面无私,嫉恶如仇……” 袁善其明显有些不悦,手中茶盏砸在桌上不屑道:“你以为自己死罪难逃,故而伙同严况和韩绍真越狱,可你却不知,在你走后杜贵妃怀上了龙种,陛下龙颜大悦大赦天下了吧?” 程如一闻言一愣,立即心说不听不听王八蛋念经……袁善其却继续道:“你这种罪名,顶多也就是贬为庶人,但你跟着严况越狱,那就是诛九族的死罪!” 见人垂头不语,袁善其还当他内心动摇,连忙趁热打铁道出心里话:“程如一,看在曾经你也为老夫效力过的份上,只要你乖乖听从吩咐,助老夫斗倒韩绍真那个老狐狸,必定是,私逃无罪,检举有功,能重登青云路也未可知啊……” 袁善其正说得兴起,程如一却忽然嗤笑一声打断了他。 袁善其不解其意:“……你笑什么?” “检举?”程如一仰起头来,歪着脖颈对人嬉皮笑脸道:“不明不白,检什么举?我拢共跟韩相公擦肩不足两次,怎晓得他有几根胡须?袁中丞您年纪越来越大,可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