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警察都上门了,进门一看,师傅们全在涂墙,手边地上一个能出噪音的工具都没见。之后一查,是另一家违反规定,闹了个乌龙。 想到这事,安轻夏早就抛到九霄云外的火气又腾腾冒回来。 “斑斑,你是不知道。我那时候装修大概花了快半年,又是跟抱怨的邻居道歉送礼,又是给师傅加钱送烟酒调整时间,还要去跟物业、居委会甚至警局那边沟通。不客气地说,那半年真的是说了我二十多年来最多的话,好不容易才把他们稳住,师傅认真负责地按期完成任务,邻居们也几乎不投诉,物业那边不再打电话。结果你知道吗?” 安轻夏吐出一口长气,努力平复心情,使自己不要太过激动。 “等我通了小半年风,大包小包搬进新家住了没两天,楼上开始装修了。而且他们根本不遵守规定,工作日七点就开始施工,电钻、锤子轮番上,休息日晚一点,七点半。七点半啊!我的斑!” 小斑碰碰他的手,以示安慰。 “一点都不夸张,我那时候听了至少三个多月的噪音,光是买耳塞的钱就花了不少。后来我还写了个耳塞测评,热度还不错,有品牌还找我推广呢。”他发现话题跑远,咳嗽一声,“说真的,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那户人家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警察同志上门,他们倒是消停一段时间,然后又报警,最后把时间调整到八点,这个时间倒是符合当地规定,但还是扰民。” 有听众在,安轻夏的话就跟开闸一样,能说的都说了。小斑就当睡前故事听,听着听着睡着了。它睡着没多久,讲故事的人也有了困意,打了个哈欠,抱着小斑也躺下睡了。 屋外蝉鸣声声。 一人一兽沉入梦乡,时间不停,继续走着,系统界面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走到零点,约定好的初级木屋建造时间。 六个零出来的瞬间,棚子外头落下个颀长身影。 是夜无月,只余不远处广场上架着的火盆送光,半明半暗的火光之下,那青年本就冷酷的脸更是寒意森森,仿佛是要在下一刻冻结整个世界一般。 只见他伸出右手食指对着安轻夏的小棚随意划了两道,光芒之后,那棚子直接大变样。伫立原地好一会儿,他才匿了身影离开。 大概是因为好好倒了波苦水,安轻夏这晚睡得还算好,第二天就算是被鸡吵醒,难得没有气恼。他迷迷糊糊坐起,习惯性地伸懒腰,放下胳膊时,手腕哐地撞上什么东西,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他正想骂两句,忽然又觉着哪里不对,之前床头这边只放过小几,小几的高度根本够不到会砸他手的程度,更不提这小几早就被弄坏了。那么,现在这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