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县丞看着闼齐之颇有些恨他不争气道:“如今人已死了,你父亲膝下就你们两个儿子,你该高兴啊,趁着这会老二还没反应过来,你更要表现的好些,他往日里头给老三的人脉资源,现在还不都是你的了。” 啊,闼齐之犹如醍醐灌顶,一下就明白过来,“对呀对呀。”他忽的改变了对黄县丞的埋怨态度,转而觍着脸笑道:“多亏岳父大人点明,不然小婿还糊涂着呢,险些丢了好时机。” 黄娇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等着闼齐之凑她耳朵边细细解释才欢喜道:“这样说,婆母的首饰箱底,现在全都是我的了?” 黄县丞闭上了眼睛,这样的蠢货怎么会是他的女儿,他运了运气,才瞪了一眼黄娇,“你老实回去听骂听打,你婆母的东西将来才有可能给你,你要是现在就翘尾巴,你小心被她压着休妻撵出门去!” “哎呀爹,她敢?”黄娇不信,那不是要和自家结仇吗。 “你以为呢,”黄县丞都要被气笑了,指着自己道:“难不成现在咱们家还和她有交情吗?你也说了,恨不得吃了你和我呢,休妻而已,她这个当娘的叫儿子休妻,难道儿女还能违抗不成,有什么敢不敢的。” 黄娇一听这话就急了,攥住闼齐之的衣领黑脸道:“你娘要你休我,你听不听?” “这……我……这……”闼齐之支支吾吾,不敢答话。 “好哇,我嫁到你们家十来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闼齐之,你个窝囊废,你个无胆鼠,你干脆夹着你的货进宫当太监去好了,连亲娘子你都护不住,你说你还有什么用啊,我白嫁给你了!”黄娇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使巴掌扇人,把个闼齐之打得抱头鼠窜,忙叫岳父大人救命。 “好了!”黄县丞拍着桌案,喝止了黄娇,“你爹还没死呢,我这不正在想办法吗。” “什么办法?”夫妻俩异口同声询问道。 黄县丞直到这时,才向两个糊涂蛋说起当初闼东之往清平县城的缘故来,将福娘的身世,曹公公侄子娶亲要求,全讲述了一遍。 见他们两人都眼前一亮,才满意的摸了摸胡子,自觉已经来到了自己熟悉的节奏,“佳婿,你现在懂我入都的原因了吧,本来这件事该与你父说明的,可如今看府里的情形,恐怕是难坐下详谈了,既然如此,这泼天富贵,合该你我翁婿共享。” “等巴结上曹公公,你不也就同你父亲一样,大好前程唾手可得,不过是个官身,曹公公一句话的事就有了,哪里还用得着指望你父亲,他可还打算压着你继续进学念书考科举的。” 一提起科举,闼齐之就想起那三天三夜的苦熬,身子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苦,太苦了,那样的日子哪里是人能受得住的,老三能熬,他熬不住,更何况老三不也被熬走了吗,可见不是活人能呆得住的。 他赶紧点头,拍着胸脯发誓道:“岳父放心,有我在一日,娇娇儿便是我闼齐之的正头娘子,无论如何我也会护着他的。” “咳咳——”黄娇没想到闼齐之一时热血上头,把个闺房称呼在她爹面前叫出,赶紧咳嗽着提醒。 黄县丞只当自己瞎了聋了,只继续讲着自己的计划,“好,既然如此,那我这里眼下就有两件要紧的事托付你们夫妻,第一件,是那鸨母先前时与三家郎君相好,多年过去,我也不太知晓长安旧事,还得靠佳婿你去打听一二,将那三家底细,女眷,子嗣等全数查清,我们才好做选择。” “哪三家?”闼齐之好奇道,“不是小婿在岳父面前逞能,读书小婿固然是榆木脑袋一个不中用,可论起长安新鲜事,街头巷尾府门宅院的消息,小婿可是个千里眼儿顺风耳,消息灵通着呢。” “好,这就是佳婿你的中用之处啊,”黄县丞违背良心夸奖了他一声,“那三家据她所说,一个是御史台都事苏家三郎苏荃,一个是泰宁侯五房庶子陈恩,还有一个则是现袭锦衣卫世职的薛家表亲陆林辉,如今也不知做着什么官职,人又在何处,都需佳婿细细打听。” “至于第二件嘛,”黄县丞转脸看向黄娇,“你那里派出两个亲信仆妇,不,仆妇还有家里人,容易走漏风声,最好是两个健壮且与闼家没多大干系的人过来,帮为父将人好好看管住,免得她跑了。” 黄娇点头答应,又有些为难,一个还好,同时调走两个,在府里恐怕难掩饰过去,不禁开口道:“爹,一个才十几岁的小姑娘,哪里用得着两个人去看呀,一个不也行吗?” “不单单只是一个,”黄书琅垂下眼眸,慢悠悠道:“两个货呢。” “除她外,还得看着随为父进都的一个花娘,她是福娘的养姐,虽说是与福娘养母结仇有恨,可谁能担保这会会不会与她密谋逃跑呢,不得不防啊。” 自打塌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