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 连芍药都有些看不过眼去,在赵六月耳边小声抱怨:“老爷也太偏心了,这叫外头看来是娶妻还是纳妾的,不就是个花娘,倒把她们给纵得了不得。” “你别多嘴,”赵六月今日穿着一身大红圆领通袖跑,下面是翠蓝遍地金的裙子,头上戴着银丝鬏髻,满套的首饰,端端正正坐在椅上,招待着往来女眷,很是给郑家面子,毕竟满县城里谁不知道张家大娘子体弱多病的。 倒是长年累月照管家事的二房娇娘并没出面,她只把自己锁在房中,任谁来了也不肯出门,就是有人故意问起赵六月,赵六月也只说她是着了风寒,所以不能见人的理由给推脱过去。 大家虽然可以理解,只是还是有些可惜,没能瞧见二娘三娘在席面上见面的模样,啧啧,少了多少乐子哦。 不过嘛,娇娘虽然没出场,李家李妈妈却把两个女儿都带了过来吃席,实在是让人意外。 李妈妈忍着大家看过来的眼色,脸上笑容满面,出门在外,她绝不给任何人笑话李家的机会,屁股稳稳的坐在椅上,不管怎么着,李家是张家正儿八经下帖子请来的客人,谁也说不出个问题。 这场席面的乐子不止李家郑家,外头禀报一声,说前头县丞老爷接了帖子家中有事推不开身,派了家里人荣娘带着礼过来道贺了。 这话刚一出来,大家的眼神就往李妈妈一行人的脸上瞅,只是仍旧见着一张刮风不动的假笑面具,顿觉无趣起来。 便是荣娘也本来打算着来看笑话的,见着李妈妈这样针刺不动,水泼不净的装死模样,也只能愤愤作罢,毕竟总不能上手打吧,真动起手来,李妈妈一只手能把自己打个半死不活。 既然失去了来参加席面的最大乐趣,荣娘也有些坐不住,能到张家参加席面的能有什么好人呢?无非是些阿谀奉承的人罢了,正经的大户娘子小姐们,谁会为这个娶妾的事情就过来赴宴的,也忒丢份了。 她兴趣平平,干脆就和之前一样,跑到后花园子里头散心去了,走时还不忘和玉娘使个眼色。 她这一去,过了没多久,玉娘便佯装无意间把酒杯碰到,酒水打湿了袖子,玉娘咬着嘴唇悄声和李妈妈说话,“妈妈在这里稍坐,我去洗个手,顺便瞧瞧大姐去。” “去吧,”李妈妈见玉娘手上袖子上湿漉漉的就皱眉头,万幸玉娘今天穿的不是白色,沾湿了也不明显,“你大姐要是不肯见人,你也别非要进去打搅,今天大喜的日子,别惹出事来。” 玉娘明面上应了一声,心里暗自撇嘴,什么大喜的日子,李妈妈说这话真是格外讽刺。 她起身时又碰了碰福娘肩膀,让她帮自己盯着点局面,才从屋子里出来。 张家的后花园没有特别大,所以玉娘只是略走走就发现了荣娘的去处,并不在花荫树底下,而是一处墙角石桌边,也不知哪儿来的瓜子,坐在那儿一边磕一边吐,一斤的瓜子嗑出一斤半的瓜子皮。 荣娘瞧见玉娘来了也不起身,努努嘴就让她坐下,自己仍旧自顾自的嗑瓜子,冷落了玉娘好一会儿,见玉娘死活不吭声,才放下手中的瓜子气道:“你倒是坐得住嘞,和她一个性子的,我倒白替你操心了。” 玉娘见荣娘总算憋不住开了口,才解释道:“我哪里是坐得住,我是没法子了,你没瞧见妈妈盯我盯的有多紧,今天的席面也硬是要跟过来。” “所以说你软弱呀,外头把你夸成那样,结果呢?哼,还是软趴趴的立不起来。”荣娘气她不争气,“老不死的光想着她亲女儿,我们几个叫了妈妈也不是亲的,你瞧瞧老大的下场,跟着她十来年,身前身后做了多少苦力活,结果呢?她还带着你们来参席,半点也没把老大放在心上。” 把荣娘气得,差点想在席上掀桌子闹事。 玉娘也气这件事,可她和荣娘不同,户籍明明白白还落在李家的名下,更别说当初买人时还有一份卖身契捏在李妈妈的手里,她要是敢正儿八经和李妈妈对着干,李妈妈是真能下死手的。 玉娘叹着气,苦笑道:“四姐,我不像你有黄老爷撑腰哩,细胳膊拧不过粗大腿去,我有什么法子。” 荣娘禁不住拿指头戳着玉娘的额头,“你就不能也找一个?有了客人,不管是富是贵,从他那里撒娇卖乖挣些银子,把自己赎将出来,她还能捏谁去?外头也知道你们五人新花娘的名声,又不是没名气的,还怕找不着客人。” 玉娘摊着手光棍道:“四姐说的好听,我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