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人选了六个大毡帐,随着打铁的火炉做好,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就没停过。 也亏得他们选的毡帐远离族人,不然还不知有多少投诉的。 还有了上了年纪的老大夫,学医一途又长又精,师者所费心思极多,老大夫怕照看不过来,上百个拜师的族人里,只挑了悟性最高的两个。 过后老大夫听说族里有巫医和大越的医官,便带上两个新徒弟,住到医官她们旁边去了,日常还能交流一二。 有了老大夫的帮助,医官的那一大片药田,又有扩大的趋势。 等匠人们全部找好住处,再跟族人们磨合好,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 既然跟着队伍来了草原,这些匠人就默认会传授毕生所学,只要族人们尊师重道,又真的上心,不怕学不到东西。 匠人师傅们都安排好,明窈才想起来剩下四五十文臣。 对于大瑜使者,草原皆是善待,从一进王城就安排了最好的毡帐,每日吃食也是有族人专门做好送去的。 文臣们虽不满被搁置,但有吃有喝,只当是来度假了。 直到这天,明窈找来后,得知他们要去学堂教孩子们念书,文臣们的不满登时达到顶峰。 但他们并没有将不满表现出来,而是憋着一口气,就等着王后自己发现,让他们教皮孩子,是如何大材小用之举。 这些文臣自诩饱读诗书,于诗词歌赋上颇有造诣,便是在衙门里用不上的算学,也能略通一二。 再看草原子民粗蛮,连自己的文字都没有,无论是传授他们诗书礼学,还是带他们学算学,简单一点皮毛,怕不是就能被崇拜得不行。 理想很丰满,然真到了实处—— “先生你讲的这些我们早学会了,能不能讲些深奥的?” “大瑜字?先生你不知道吗,我们四五岁的时候就开始上学堂,那时候还是王后亲自叫我们写字,在场这些里,都是会写大瑜字的。” “作诗?这个我们不会,不过王后会!”说着,浓眉大眼的姑娘摇着脑袋,念了一首连文臣都觉妙的小诗,再听这是王后随口做的,不觉收了轻视心思。 还有他们粗通的算学,说句难听的,族里随便找个小娃娃,拨算盘的速度都要比他们快。 入学堂三天,一群百半的文臣也不自诩聪慧了,凑到一起,无一不是蔫头。 他们自幼习学,人前表现得谦虚,可骨子里的清高傲气,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哪想来了一趟草原,就是这些被他们认作蛮夷的草原人,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一群人商量半天,一齐去找了明窈。 这一回,他们收了浑身傲慢,谦虚问了他们能做的。 明窈笑得和善:“诸位大人不妨按着自己思路来,孩子们没什么定性,一向是先生讲什么,他们就听什么,学得杂了些。” “正好之前草原和大瑜签的合约里有写,大瑜可为草原族人提供官职,诸位大人要是有看得上的苗子,他们又愿去大瑜,不妨认作学生,带回冠京去。” 认做学生? 想起数年前的草原榜眼,一众文臣们不觉动了心思,回去后开始琢磨起收学生的事,有些互不对付的,更是等着学生争气。 至于几年后他们回大瑜,学生能带走多少,便是后话了。 前后四五个月时间,明窈终于将大瑜来的使者们安置好。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