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池坐下,陈宇松问他:“家里很冷吗?” “不冷。” 陈宇松扔了条毯子给他,“那我怎么感觉你在发抖呢,别冻着了,快盖上。” “谢谢叔。”孟子池咳了两声,不自在地盖上毯子,他已经无心管球赛有多精彩了,只觉脊背发凉,只想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 孟子池常来陈诗家里,没见过南舟几次,虽见面少,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南舟看他的眼神变得古怪又阴森。 孟子池感到心慌,原本还打算留在这里吃晚饭,现在他只想赶快找个借口溜走。 孟子池战战兢兢,陈诗也没好到哪去。 陈诗直观察觉出南舟情绪的变化,从进门后就没给过她好脸色,偶尔意味深长地看她两眼,也很快就移开视线。 陈诗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她不敢说话,只是默默跟着南舟。 南舟只当陈诗不存在,该干嘛就干嘛。 走到卧室门口,南舟进去,脚步顿了两三秒,陈诗也跟着顿住,她刚想问“姑姑,我可不可以进去”,南舟砰一声把门甩上了。 陈诗吃了个闭门羹,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紧咬下唇,忍不住鼻尖酸涩,委屈的泪水直在眼眶打转。 干嘛呀这是,刚还好好的,怎么又这样了。 陈诗看着眼前那扇门,嘴巴撅得老高了。 房间内没有脚步声响起,过会儿,陈诗听见里面传来南舟的声音,“你进来。” 陈诗吸了吸鼻子,推开门却没进去,她就这样握着门把手一动不动,任由南舟将她通红的眼眶和委屈的模样尽收眼底。 难过了就该让南舟知道,十分难过就该表现出十分,不然鬼知道你难过呀,陈诗才不会做躲躲藏藏的傻事。 陈诗没说话,她笃定南舟一定会说。 果然,看着陈诗表情越来越难过,南舟叹口气,拿过陈诗抱在怀里不放的书包扔到一边,问:“不沉吗?” “沉。” “沉你还一直抱着?” 陈诗调皮眨眼,良久才开口说:“姑姑没让我放,我不敢放。” 南舟眉头轻挑,握住陈诗手腕把她拉进来,陈诗没反应过来,身体往前倾了一瞬,下意识低呼一声,这时,南舟伸出另一只手,只用一根手指抵住她的肩,不轻不重地戳了两下,“这么听我话?” 陈诗久久恍惚于南舟戳她肩头那刻,回想起来心还是一痒一痒的,她几不可察地向前挪动一小步,拉近她们之间的距离,然后重重点头,“当然。” 陈诗有多认真,南舟就有多不信。 如果时间能倒退二十年,南舟可能会相信这种话,但她早就过了那个年纪了,好听的话听听就算了,不必放在心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