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 她慌了,直接冲入房中。刚走至下人房,突闻内室瓷器破碎的声音。一个女子尖着嗓音埋怨道:“你这个死婆子!我是给你脸了是不是!你不吃药就算了,还吐得一地都是,夫人让我照顾你,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打你!” 李芣苡撩起门帘,瞧见的是魏若枫跟前的婢女诺萍正抬起手,要朝躺在榻上“呜呜”哀叹的赵嬷嬷打去。李芣苡推开诺萍,颤抖着执起赵嬷嬷的手。一两月未见,赵嬷嬷似老去许多,发丝银白可见,脸色苍无血色,眼珠子浑然无神。李芣苡的眼睛心疼地湿红,问:“赵嬷嬷,出什么事儿了?” 诺萍见李芣苡,顿时心慌了。她刚才要打赵嬷嬷,想必都被这位小主子看在眼里。她咽下一口唾沫,又想道自己是夫人的奴才,就算打了又如何,反正夫人视四哥儿为眼中钉,她打赵嬷嬷,正入了夫人的心。 她安慰自己一番,顿时来了骨气,讪笑道:“四哥儿回来了?您都不知晓,赵嬷嬷在您府上可娇气了,这些日子又是不吃,又是不肯喝药的,婢子照顾起来可费神了。” 李芣苡回过头,狠瞪着她:“你刚刚是不是要动手?” 诺萍被她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四哥儿年纪小,可眼神却犀利如刀子。她咽了咽,说:“四哥儿可别冤枉婢子,婢子只是想帮赵嬷嬷擦嘴呢,既然四哥儿回来了,婢子也该回夫人那儿了,等晚上,婢子再给赵嬷嬷送饭来。” 她加重“夫人”二字,似在提醒自己的身份。李芣苡上前要与她理论,却被赵嬷嬷拉住了手腕:“四哥儿,别与她一般见识……让她走吧……” 李芣苡向来听赵嬷嬷的话,犹豫片刻,点点头。 诺萍小眼精明地一转,快步出了房。果然是个没人撑腰的小孩儿,不敢与她硬着来。 李芣苡忍下一口气,转头为赵嬷嬷擦拭嘴角的药渣滓。房中的气味很是难闻,李芣苡翻开被褥,才瞧见赵嬷嬷不得动弹,身下一片狼藉。 她没有嫌弃,为赵嬷嬷收拾着。赵嬷嬷哽咽着摇头:“四哥儿别管老奴了,老奴没事,瞧见你回来老奴也就高兴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好端端的怎会受伤?”李芣苡问。 赵嬷嬷摇摇头,颤着声儿道:“前些日子摔了一跤,结果伤到了腰,没事……一切都会好的。” “真的只是摔跤?”李芣苡半信半疑。 想到魏若枫临走前说的大礼,李芣苡的怒意沸腾全身。赵嬷嬷在府李向来小心,怎会莫名其妙摔跤? “赵嬷嬷,是不是魏若枫害的你?”她问。 “四哥儿,别管老奴了,只要你没事就好。”赵嬷嬷不愿明说,可她委曲求全的语气却荡然暴露。李芣苡双眸逼得通红,起身朝房外走。 白玉正巧此时回来,见李芣苡走得匆忙,问:“公子这是要去哪儿?” “师兄住的地儿就在朝北的小阁,你偷偷去找他来,就说赵嬷嬷不好了,”李芣苡交代道,“别让任何人瞧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