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望谷待了三日,宵薄言一直泡在温泉中。李芣苡在山涧发现一条未冻结的寒潭,谭里无水草杂陈,唯有一条条鱼儿在水底悠闲游走。李芣苡舔了舔嘴角,许久没有吃鲜鱼了,她与宵薄言都需要补补。 她寻来树枝,用匕首削尖了插鱼,刚插上一条,一声呵斥自树林里传来:“不能抓!” 李芣苡吓得一抖,手中的鱼顺势滑落水中。她惊呼一声,伸手去捞时脚底打滑,“噗通”一声落入水中。潭水并不深,却冰冷刺骨,李芣苡嗤了好几口冰水。又听“噗通”一声,一袭白衣入水中,抱着她上了岸。 着白衣的是一位陌生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五官精致脱俗,一双凤眸比女子生得娇艳,若不是他的喉结与贴身的衣裳,李芣苡真真要怀疑他是个女扮男装。 “刚才是你大吼大叫的?”李芣苡抖成筛子。少年愧疚地点头:“潭里的鱼是上人养的,不能杀。” 李芣苡睨他一眼:“你又是谁?” “属下白玉,上人派我来告诉四公子,他已经下山了,四公子与小殿下泡了泉水早日回都城。”白玉脱下湿透的外套,拧着水说。 李芣苡缩着身子,挥挥手:“好了,我知晓了,你快走吧。”李芣苡并不怀疑他的身份,灵望谷如同迷宫,若非散七上人的亲属,轻易间是进不来的。而这里只有她与宵薄言两人,除了散七上人,没人知晓他们在。 “上人又说,日后我跟在公子您的身边,是您的专属侍卫,此事他已与侯爷说好了。”白玉说罢,蹲下身,“刚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吓着四公子,这里凉,我背着四公子回去吧。” “不用不用,既然是师傅的吩咐,我听便是了,你以后跟着我,别老是一惊一乍的。”李芣苡说着站起身,入了水的衣服太重,走起路来又冷又不舒服,她停顿片刻,回头对白玉道,“呃……还是你背着我吧……” 他害得她丢了一条鱼,又落了水,让他背着,也不算过分。 …… 回到茅草屋时,宵薄言已沐浴好,远远就瞧见李芣苡被一男子抱在怀中,眼底寒芒一凛,他快步走去,从白玉怀里夺过李芣苡。 “他怎么抱着你?”宵薄言问,语气冰寒刺骨。 李芣苡叹息,将刚才的事依依告诉,宵薄言听后,瞥了一眼白玉,抱着李芣苡入了房中。李芣苡躲在木屏后哆哆嗦嗦地换衣,等她缓和一些后,走出房门一瞧,宵薄言把白玉踩在脚下摩擦。 “师兄!脚下留人!”她惊恐道。 宵薄言腿一停,不依不饶地挪开。 李芣苡搀扶起白玉,见他身上仍是潮湿,忙道:“房里有师傅留下的旧衣裳,你去换一套吧。”她心疼地望着白玉,这张比女人好看的脸已经青一块紫一块了。 “放开!” 宵薄言目光如利刃,捏住李芣苡搀白玉的手,推开白玉。 “白玉,日后再敢碰她一下,我割了你的手。” 此话,他绝不是吓唬。白玉听得背脊发凉,悻悻地逃离是非之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