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泡了大约小半个时辰, 水中的药效应该差不多吸收了,贞娘穿上亵裤起身, 铜盆的水呈现浅粉色,她端起铜盆, 将水浇到屋中摆放着花盆中,曾经盛开的花朵,如今依然有败落的痕迹,贞娘的手指碰触蜷缩的花瓣,喃喃自语,“还有五日。” 将暖壶的水又倒入铜盆中,贞娘爬上床, 从暗格里翻出一盒药膏, 她的手颤抖,最终还是将药盒打开,挖出白色的药膏,酝酿了好一会, 将涂抹着药膏的手指放入身体里, 贞娘扭头咬住了帕子,仿佛一跟一根的细针刺痛她身上最柔软的位置。 “疼···呜呜···” 因为怕外面的人听见声音进来,贞娘几乎将帕子堵在口中,手指将药膏全然涂抹进去,做完之后,贞娘再没有以丁点的力气了,因疼痛出的汗水将她身上穿的衣服弄湿了。贞娘在孟家日子并不好过, 孟老爷虽然不会亏待她,但她也不会得到过多的优待。 孟老爷如今更重视外孙汝阳王世子,柔娘回来探望孟林氏时,曾经单独同孟老爷谈过,孟老爷对贞娘越发的冷淡。贞娘想每日用热水洗澡,厨房不会提供的。这里的风俗即便是贵胄人家也没有每日洗澡的习惯。 疼痛劲儿过去,贞娘先将药盒收好,只能用冷水擦拭身上的汗水,眼泪在她眼圈中转动,满腹的委屈使得眼泪一颗一颗从脸上滚过,滴入铜盆的水中。 泪水模糊了贞娘的视线,水面荡起的波纹,晃动着娴娘的影子,贞娘死死咬住下唇,含水的眸子闪过怨恨,毁天灭地怨恨,贞娘仿若羊脂白玉的手指点在水面上,娴娘身影破碎,“你好狠,坏人名节,你怎么没想过我是妹妹。” “我不是说过,汝阳王爱喜欢谁喜欢谁,我从未想要他的真心,我只不过是想做好继妃的工作,你···”贞娘脚一软,跪坐在地上,“你阴狠的不想放过我,孟娴娘你太狠了,你是想在成亲之后逼死我,我如何让你如愿?” “原本我不想争,我虽然不会像对待亲生儿女一般对待你儿子,但起码会让他衣食无忧,我儿子的爵位会是他自己拼杀回来,但如今···孟娴娘,我怎能原谅你,即便我再善良,再体谅你为儿子安排的苦心,但是我···无法原谅你。” 贞娘痛苦的靠向床榻,她可以过无宠平淡的日子,也可以不掺和娴娘对汝阳王的感情,然她绝不能不名誉的活着,如果不是她警惕性高,如果不是她在种痘宫碰见了懂行的人,她竟然不知只是在汝阳王府住了一日,处!子落红被娴娘破了。 她如何不恨?贞娘擦拭掉眼角泪水,将身子弄干净了,又从梳妆台上取出一个玻璃瓶,将她亲自加工提炼的花水涂抹在身上,在几处穴道中,用力的按着,让花水渗透进皮肤里。 帝国有蒸馏酒,自然也有蒸馏的器皿,贞娘在种痘宫修行时,养花弄草时,收集了许多花瓣,试验了一年多才弄出蒸馏过的花水香精,她又读了很多这方面的书籍,做出了熏香饼,可以在熏香饼中加进去一些特殊的药材,熏香的气味足以掩盖住药材的味。 贞娘有今日的成绩,在种痘宫时试验很多次,因为香料搭配不当,制作香料的她身上起过疹子,但困境都没阻止她继续研究下去。她深知自己依靠的东西不多,汝阳王是一个,想让男人记住她,自身条件一定要出色,贞娘比很多人都更为注意保养,身上有香味,料想汝阳王对她更为着迷。 “云儿,我洗好了,把水端下去吧。” 云儿再进房门时,抬头看去,一盏美人罩灯旁边,贞娘靠在床头,手执着书卷,柔韧的长发垂在胸前,见到云儿让她盈盈的眸子有点点的笑意,“辛苦你了。” 静谧安宁围绕着贞娘,烛光的光晕给贞娘镀上了一层光华,云儿揉了揉眼睛,真心赞道:“即便是天上的仙子也不过如此,没人会不爱九小姐。” 贞娘将书卷卷起,作势要打云儿,银红的唇边露出一抹妩媚娇羞的风情,她亲手打破了周遭的宁静,多了俏皮轻快,“修得胡说,世上哪有谁都爱的人?我在红尘中打滚,品尝喜怒哀乐。” 俏皮不见,贞娘眸色转为平和,隐隐透着困惑,“如果有神仙,我去跪求让我···”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