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条,税赋收入大不如前。只维持现状已经十分勉强,实在无力再挪出银两上交户部。恳请天子宽恕一二云云。 …… 这两份奏折送到京城,先由几位阁老过目,然后在小朝会上宣读。 众臣心中各有计较,面上却一派忧色。 魏王世子韩王世子一改往日的镇定冷静,俱都面现愁容。拱手上奏,恳请储君应下奏折所请。 两大藩地,一个要求减免税赋,一个要求朝廷拨银救济。 这等大事,阿奕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 不过,这几个月来,他也学会了装模作样。当着一众臣子的面,不慌不忙地应道:“此事事关重大,待我回去禀报父皇,由父皇定夺。” 提起天子,众臣下意识地对视一眼。 这三个月来,天子未曾露面。 魏王世子韩王世子碰了硬钉子之后,也未再去椒房殿。 倒是阿奕,时常在小朝会上说起萧诩。或是“父皇近来嗜睡的症状略有缓和痊愈指日可待”,或是“我有不懂之处便请教父皇,父皇这般教导我”等等。 然后,正大光明理直气壮地将无法定夺的奏折带回椒房殿。 众臣又不是傻瓜,时日久了,自然猜到是怎么回事。阿奕这是打着向父皇请教的借口,实则是向顾莞宁取经。 只是,这等事不便说穿。阿奕对几位阁老十分敬重,行事从无差错。带回椒房殿的奏折,也批阅得中规中矩,并无逾矩之处。 如此一来,众臣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知。 魏王韩王上了这等奏折,显有试探之意。端看椒房殿态度如何了。 …… 当晚,椒房殿。 阿奕皱着眉头将这两份奏折道来。 顾莞宁神色未动,站在她身侧的阿娇却满心不忿地轻哼一声:“两位藩王故意找了由头上奏折,来试探父皇母后。” 天子一直在椒房殿里,不曾露面。时日长了,任谁都会起疑。 魏王韩王这一举动,颇有些投石问路的意味。 阿奕皱眉叹道:“我何尝看不出来?只是,他们的奏折写的情真意切,两位皇叔也是满脸哀戚恳求。我什么都不便多说。” 然后,又看向顾莞宁:“敢问母后,此事该如何处置?” 顾莞宁不答反问:“你是怎么想的?” 这三个月来,阿奕遇到困境,便会来询问。顾莞宁并不急着告诉他该怎么做,更多的是引导他自己去思考。 阿奕想了想说道:“不管如何,两位藩王既是上了奏折,不能置之不理。可以先用一个拖字,将此事拖延下去。” 阿娇立刻出言反驳:“韩王藩地要求减免税赋,拖延无妨。魏王藩地却是闹了灾荒,若不及时拨银救助,不知要死多少人。” “事有轻重缓急,我以为,此事不能拖延。” “退一步说。就算魏王奏折上有夸大之处,朝廷也得拿出应有的态度来。免得赈灾不力,落下不顾百姓死活的恶名!” 阿奕素来听得进劝,觉得阿娇说得有理,立刻道:“你考虑得比我周全。” 阿娇笑道:“旁观者清罢了。真让我每日上朝,只怕还不及你想得仔细。” 顾莞宁听在耳中,目中露出丝丝笑意。 阿奕长大了,勇于承担重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