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小姐这一次京城是来对了。”一个丫鬟低声笑道:“说不定,离开京城的时候,小姐就有夫婿了……” 咣! 门忽地被用力推开,门板重重地撞到了墙壁上,发出极响亮的声音。 几个丫鬟都被吓了一跳,反射性地看了过去。 就见顾莞琪快步走了出来。 她的脸颊有些泛红,嘴角抿得极紧,显然极力克制着情绪,不愿在面上流露出来。 那位清俊不凡的沈公子快步追了出来:“婉儿……” 顾莞琪停步转身瞪眼,一连串动作十分迅捷。 沈公子立刻改口:“齐小姐请留步,我还有话和你说。” 丫鬟们的耳朵瞬间竖得长长的,不敢正大光明地看,偷偷瞥几眼总是免不了的。 就听自家主子冷冷淡淡的应道:“我还有事,要去定北侯府。今日无暇,不便招呼。请沈公子自便。” 说完,便再次转身离开。 可怜的沈公子追了两步,又呆呆地留在原地。俊脸上满是黯然失落。 丫鬟们心中无比同情,却无人敢露在脸上,一个个默默地跟在顾莞琪身后。 …… 顾莞琪独自上了马车,吩咐身边丫鬟另乘一辆。 丫鬟们心知主子是想一个人静一静,自然不会多嘴。一起坐了第二辆马车。然后,继续窃窃私语。 “小姐对这位沈公子倒是格外不同呢!” “是啊,往日小姐遇到爱慕者,从未这般慌乱过。” “你们说,这位沈公子有没有可能变成我们的姑爷?” “这可说不准。定北侯府的三夫人对我们小姐可好的很,这些日子一直暗中张罗想为小姐说一门亲事。小姐压根没动心思。” 一路窃窃私语,很快到了定北侯府。 训练有素的丫鬟们立刻闭上嘴,各自下了马车,伺候着面色已恢复平静的主子进了侯府。 一路的时间,已足够令顾莞琪冷静下来——至少表面是如此。混乱不清的心绪,暂且丢在一旁。 顾莞琪这些日子住在望月居的客房里。 一进望月居,立刻有丫鬟迎了上来,笑吟吟地说道:“三夫人吩咐,齐小姐回来,便请去内堂一叙。” 顾莞琪收拾起紊乱的心情,微笑着应了一声。 …… 做戏要做足全套。 当着丫鬟们的面,顾莞琪和方氏也得做戏一番。先客气地寒暄数句。之后,再假做有话要说,屏退左右。 今日也不例外。 方氏按捺着性子,待丫鬟们都退下才低声问道:“你带进京城的货物已经都处理完了,还去那个客栈做什么?” 顾莞琪镇定地答道:“我是以行商的名义进京,便是没货物,也得应付前来定货的客商。” 方氏身在内宅,平日极少出府,对经商之事不甚了了,倒是没起疑心,只轻声抱怨:“一个姑娘家,整日和商贾打交道,传出去总是于名声不好听。你便是更名易姓,也不可这般纵情恣意。” 这些日子,母女两个为此事时常争执。 顾莞琪已不想再费口舌,任由方氏发牢骚。 一恍神,沈谨言的脸孔又出现在眼前。 婉儿,我心悦你。 他低低的声音钻入她的耳中,那双灼热的眼眸似要将她融化…… “说的好好的,你脸怎么红了?” 方氏略带讶异的声音打断了顾莞琪的遐思。顾莞琪暗暗痛恨自己自制力薄弱,张口敷衍道:“屋子里的炭盆太多了,有些热。” 方氏未起疑心,转而又说道:“你一个人孤身在外,我总是放心不下。如今你以齐婉儿身份露面,并未惹人疑心。不如就此留在京城,我替你相看一门可靠的亲事……” “娘!” 顾莞琪无奈地打断方氏:“我已和你说过多少回了,我不想成亲。” 方氏还是不肯放弃,满目希冀地劝慰:“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有什么好。找一个情意相投的男子成亲,哪怕日后你还要奔波走动,至少身边也有人照顾你。我也能放心了。” 有人陪着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