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被逗得开怀一笑。 姚若竹听着身畔熟悉的说笑声,心里只觉得分外温暖。 直到迎亲的人到了屋外,姚若竹的心跳陡然快了起来,双手颤个不停。 顾莞宁没有说话,只伸出手,握住姚若竹的手。 姚若竹深呼吸一口气,躁动不安的心慢慢平复。 姚家儿郎并未过分刁难新郎官,不到半个时辰,穿着红色喜袍的罗霆便进了屋子里。 …… 罗霆生得一副好相貌,浓眉大眼,十分俊朗。今日穿着大红喜袍,格外有神采。 罗霆显然早已料到顾莞宁也会在,踏进屋子的刹那,目光迅疾掠过顾莞宁微笑的脸庞,然后落在姚若竹的身上。 昔日的恋慕,已经成了过去。 顾莞宁早已嫁为人妇,而他,今日也将迎娶姚若竹过门。从今以后,他的心中将放着自己的妻子。 顾莞宁也在遥遥地注视着罗霆。 前世,罗霆为了她一直未曾娶妻,独身一人。 这一生,她和他依旧没有缘分。 她有了深爱自己的丈夫,还有一双儿女,生活得幸福安宁。她也盼着他能有属于自己的良缘,不再黯然神伤形影单只。 两人的目光有刹那的交汇,很快便各自移开。 …… 一个时辰后,姚若竹坐上花轿,离开姚家。 接下来,拜堂成亲热热闹闹的是罗家。姚家这一边,众客人吃了喜宴便各自散去。 太夫人一直在姚家坐镇,直到众宾客散去,才回了定北侯府。 顾莞宁也随太孙一起回了太子府。 忙了大半日,顾莞宁也有些倦意,回了梧桐居,便在床榻上小憩了片刻。睁开眼,天已经黑了。 太孙坐在床榻边,正静静地凝视着她,目光深幽。 顾莞宁先是一惊,很快张口嗔怪:“你怎么也不叫醒我?” 太孙微微笑道:“我见你眉间尽是倦意,想让你多睡会儿,便没叫你。”说完,又用那种深沉又专注的目光继续盯着她的脸。 顾莞宁:“……” 他这样看着她做什么?! 莫非是她的脸上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还是她的头发乱了? 顾莞宁莫名其妙地回视。 夫妻两个对视片刻。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顾莞宁终于张口打破沉默。 太孙不肯明言,左顾言他道:“你睡了这么久,独自一定饿了。我这就让人备晚饭。” 顾莞宁看了他片刻,冷不丁地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今日见了罗霆,触景生情,心情阴郁?” 太孙本想否认,在看到顾莞宁明亮夺人的眼眸时,忽然不想掩饰了:“若不是因此,你为何如此困倦无力?” 顾莞宁白了大醋缸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昨夜被两个孩子闹到半夜才睡,今天一大早就起床,哪有不困的道理。真没见过像你这般爱吃醋的人。” 原来如此。 太孙心情骤然好转,张口为自己辩驳:“我不是爱吃醋,而是在意你。”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反正,一提起罗霆,他就满心泛酸。 顾莞宁哭笑不得,伸手刮了刮太孙的鼻子:“你呀,怎么这般信不过我。从嫁给你的那一天开始,我心里就只有你一个。如今我连孩子都为你生了,你怎么还是胡思乱想。” 顾莞宁从不爱说什么甜言蜜语。 这样的话,已经是她所能表达的极致了。 太孙听的心头一热,立刻将她搂进怀中,用力地深深一吻。直到彼此都透不过气来,才抬起头。 顾莞宁脸颊一片嫣红,眼睛如星辰般闪亮。 太孙咧嘴一笑:“阿宁,我们去吃饭。” 顾莞宁笑着嗯了一声。 太孙又道:“人家今晚洞房花烛夜,我也要。” 顾莞宁:“……” …… 罗府。 今日是罗霆拜堂成亲的好日子,罗府今日宾客盈门,煞是热闹。一直到了子时,客人才全部散去。 被灌了不少酒的新郎官,也终于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