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舞姬此时才惊觉椒房殿里满是贵人,不敢再吭声,忙跪了下去:“奴婢郑环儿,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元祐帝哪有心情理睬一个低贱的舞姬,一双龙目,紧紧地盯着面色难堪的太子。 王皇后心中颇为快意,之前的郁闷懊恼也一扫而空。 …… 太孙站在太子身侧,心中倏忽沉了下去。 不对! 前世根本未曾发生过此事。 这个郑舞姬,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 太孙迅速地看了顾莞宁一眼,顾莞宁也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 这个郑环儿,绝不简单! 先不说她和太子是何时勾~搭上的,只说她能瞒过宫中众人,直到怀孕两个多月了才声张,就足以看出她极有心计……也或者,是有人在暗中庇护。 如果是后者,此事就是一个设好的圈套,专门为贪花好色的太子而设。 “郑环儿,你老实交代,你何时何地被太子临幸?”王皇后冷下脸,厉声诘问。 郑舞姬惧于王皇后威压,不敢不答,战战兢兢地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在皇上寿辰那一日,奴婢在殿前献舞。后来,殿下身边的方公公悄悄找到了奴婢,说殿下相中了奴婢。让奴婢伺候枕席。” “奴婢一开始并不情愿。却又不敢忤逆,只得去了殿下的屋子里……事后,殿下承诺,会纳奴婢进府做侧妃……奴婢心中喜不自胜,却也没敢随意声张。一直在等着殿下来接奴婢进府。” “这一等,就是两个多月。这几日身子乏力不适,又时常作呕。奴婢心中惶惑害怕,暗中怀疑是有了身孕……正逢宫中教养姑姑巡查,查出了奴婢的异样。又请懂医术的嬷嬷给奴婢仔细把了脉,确认是喜脉无疑。” “奴婢自知身份卑贱,不足一提。只是,承蒙太子殿下厚爱,奴婢又有了殿下的骨血。只盼着殿下能实现当日的诺言,让奴婢进府伺候殿下左右。” 郑舞姬的声音又娇又软,听得人骨头发酥。 太子的俊脸忽红忽白,十分狼狈。 殿里众人的目光,此时都落在太子身上。别人也就罢了,主要是元祐帝全身怒气惊人,压得人不敢抬头不敢大声喘气。 男人嘛,好色真不算什么大毛病。 关键是好色到了宫里的舞姬身上,还让舞姬怀上了骨肉,这就有那么一点点过了头。 小辈们没资格张嘴,各自悄然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 平辈的几位藩王,也不宜多说。除了齐王在一开始劝说过元祐帝几句,魏王韩王俱都一言未发。免得小心眼的太子恼羞成怒,迁怒到他们身上。 元祐帝不耐烦听郑舞姬说话,冷冷地说道:“你闭嘴!” 郑舞姬全身一颤,不敢再吭声。 元祐帝又看向太子:“她说的是否属实?” 太子一咬牙,硬着头皮答道:“父皇恕罪。那一日,儿臣喝多了,不免行事荒唐。说过的话,也早已全无印象……” “好一个行事荒唐!”元祐帝冷笑不已:“喝了几杯酒,连宫中的舞姬都要沾惹。下一回,是不是就要挑宫里美貌的宫女或者年轻的嫔妃了?” 听到最后一句,太子站不住了,立刻跪下请罪:“父皇息怒!就是给儿臣天大的胆子,儿臣也绝不敢这么做。” 进了宫的女子,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