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般不正经,我现在就走了。” 太孙好脾气地笑道:“是是是,刚才是我不正经,心里想什么,忍不住就要说出来。从现在开始,我只在心里想,保证不说出口可好?” 顾莞宁面无表情,转身就要走。 太孙立刻投降:“阿宁,都是我不对。我不再乱说话了。你别走!” 两人此时没名没分,平日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独处的时机就更难得了。 好不容易等到她亲自来看他,哪里舍得浪费一星半点的时间。 太孙一服软,顾莞宁也就顺势转过身来,走近床榻几步。离床榻三尺左右的地方,才停下了。 离得近了,细细一打量太孙,顾莞宁愈发心惊:“你的脸色怎么这般难看?” 远看只觉得苍白,近看之下,太孙的脸上几乎没什么血色,透着灰败和暗淡。 简直……简直就像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一般! 才短短几日功夫,怎么就会病得这般厉害!寒气入体,引起旧日沉疾……会有这般严重吗? 顾莞宁的眉头拧得极紧,目中流露出不自觉的担忧之色:“你……和以前是生的同样的病症吗?” 太孙目光微闪,略一点头:“确实一样。” 又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以前我毫无防备,这一回,我是有备而病。” 有备而病…… 顾莞宁霍然动容,目光连连闪动:“你说这话到底是何用意?你的病症,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254章 探波三) 太孙深深地看了顾莞宁一眼,轻描淡写地应道:“就像你现在想到的那样。” 顾莞宁神色一变,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太孙的“病症”果然不简单! 到底是谁在暗中动手害他? 齐王父子? 应该不是。 此时太子还安然无恙地活着,他们父子就是出手,第一个对准的也应该是太子。更何况,若是他们父子这么轻易就能将手伸到太子府来,太子府上下早就有人遭殃中招了。 能在太孙身上做手脚的,一定就是太子府里的人,也一定是太孙极亲近信任的人…… “是于侧妃母子吗?” 顾莞宁声音压得低低的,似呢喃轻语,不竖长了耳朵,根本听不清楚:“是不是他们母子暗中做的手脚?” 一定是! 这样想来,前世安平郡王忽然“病逝”,紧接着就是于侧妃“伤心过度”也跟着离世,也绝不像表面这般简单。 太孙目光一闪,低声应道:“前世我就疑心是他们母子动的手,只是一直苦无证据,无法揭穿他们母子的真面目。” “我病重不起,父王一开始十分焦虑着急,为我四处寻访名医。后来,大约是觉得我无药可救了,便有意栽培二弟。” 这也不难理解。 太子一共两个儿子,长子最受元祐帝偏爱,太子对长子自然也器重有加。幼子身体康健活泼讨喜,其实更得太子欢心。 眼看着太孙病中不治,太子便也动起了扶持小儿子的心思。 安平郡王资质虽不及太孙,也是极聪慧出众的少年。而且,安平郡王自小无无病无痛,身体比太孙结实多了。 然而,这一切落在太孙的眼中,又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其实,我心里一直清楚,父王心中更疼二弟。我这个长子,若不是得了皇祖父的欢心,父王也不会这般看重我。” 看重和疼爱,当然是不一样的。 太孙神色淡淡,语气也格外淡然。 顾莞宁心中却一阵恻然,这种被忽视被冷落的滋味,没人比她更清楚。太孙口中说的淡然,心里又怎么会不介怀? 一个冲动之下,她又走近几步,微微俯下身子,握了握太孙的手:“殿下不必难过。你父王待你平平,你母妃却是全心疼你的。” …… 纤细修长白皙柔滑的手指,轻轻地碰触到他的手,然后很快又要缩回去。 太孙不假思索地反手握住她的手。 双手交握,他的手宽厚温暖,紧紧地覆住她的手背。 顾莞宁心里陡然漏跳了一拍,用力地抽回手。 这一年来,她一直练武不缀,力气远胜过普通女子。太孙又在病中,身体虚弱,没多少力气。 她猛地一用力,太孙力气竟然不及,却又不肯撒手,身体便顺势地跟着前倾,“不巧”地倒入她的怀里。 太孙对这个巧合显然颇为喜欢,赖在她的身上动也不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