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抱着殷稷的衣裳,颇有些哭笑不得,真是风水轮流转,如今也轮到听荷来吩咐她了,罢了,既然是殷稷的衣裳,她洗一洗也无妨。 只是这丫头,不安好心啊…… 但她仍旧抱着衣服去了后院,她就瞧瞧听荷打算怎么对付她。 主子的寝宫里大都是有井的,方便平日里用水,她过去的时候刚好有几个小宫女打了水洗抹布,瞧见她来起初还想和她打招呼的,可后来一瞧见她怀里的衣裳顿时变了脸色,齐刷刷跑走了。 谢蕴摇了下头,她只是要洗殷稷的衣裳,又不是弄脏了弄坏了,何至于此? 可惜小丫头们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躲得有多远算多远,谢蕴也不好强行把人喊回来,只得就着她们剩下的半桶水将衣服泡了进去,却不想衣服刚浸湿,听荷就骤然跑了出来:“放肆,你竟然敢擅动皇上的衣裳,你不要命了?!” 谢蕴蹙了下眉,不是说殷稷不喜欢吵闹,宫里的人不得喧哗吗?怎么听荷这一声喊得如此刺耳? “不是你让我洗的吗?” “你别往我身上泼脏水啊!”听荷矢口否认,“我们都知道皇上的衣裳除了蔡公公,谁都不许碰的,我怎么可能让你去洗啊?” 谢蕴知道她不怀好意,但是没想到她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撒谎。 “这衣裳还是你拿给我的。” “谁看见了?”听荷一叉腰,“血口喷人你有证据吗?” 谢蕴蹙眉看向周遭,刚才听荷那一声喊的宫人都凑了过来,围成了一圈看着她指指点点,谢蕴扫向几个洒扫宫人,刚才听荷和她说话的时候他们就在周围,应当是听见了的。 “你们几个……” 可她刚一开口,几人就慌忙扭开头躲避了她的视线,谢蕴眉头皱的更紧,有看向几个值守宫人,刚才他们就立在门口,也该是能听见的。 然而对方也回避了她的目光,那副躲闪的样子显然是不打算说实话了。 谢蕴很有些惊讶,听荷在乾元宫竟然有如此大的威望,要知道就算是她当年也不曾让人这般服帖,她还真是小瞧对方了。 但说起来,她小瞧的还不是一星半点,早在她自龙船上回宫的那日起,她就以为听荷会被蔡添喜遣出去,她这样轻狂的性子,一向是不符合蔡添喜的要求的,可没想到人竟然留下了,不光留下了身份还水涨船高,压得乾元宫众人都这般唯命是从。 “付姑娘,你不是说我给你的吗,证人呢?你要是找不出来,待会皇上回来了,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谢蕴又扫了一眼宫人,眼见目光所及之处,尽皆退让,不得不摇了摇头,她还真是找不出证人来,这也让她越发好奇:“你就这么确定皇上会信你的话?” “皇上不信我的话,难道信你的吗?” 听荷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毫不客气地嘲笑出声,她甚至还推了身边的宫女一把:“来,你们告诉她,皇上是会信她还是会信我?” 小宫女显然对她十分畏惧,瑟缩片刻才讨好地笑起来:“当然是信姐姐你了,你可是内殿里伺候的人,咱们谁不知道在这宫里,您可比后宫的娘娘们还有脸面呢,连长秋殿的贵人们都得给您送礼讨好,她一个迎春殿出来的,哪能和您比?” 听荷显然极喜欢听这种话,脸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她看向谢蕴:“听见了吗?现在和我求饶还来得及,说不定姑奶奶心情好,能和皇上求求情,饶你一命。” 谢蕴上下打量着听荷,实在不太懂她是哪里得了殷稷的青眼,莫非是自己曾经瞎过的缘故,所以连人都看不准了? “你若是如此有能耐,又何须为难我一个初来乍到之人?我不曾与你结怨吧?” “谁说我们不曾结怨?” 听荷上前一步,眼神陡然恶毒起来,“从你出现在皇上面前的时候起,咱们就已经结怨了。” 这些迎春殿里的人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