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口气堵在心口,断了根骨头?! 他忙不迭上了马车,见谢蕴脸色尚好心里才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想埋怨她,断了骨头岂是小事,怎么能那般轻描淡写? 可隔着衣衫摸上谢蕴的胳膊时,他嘴边的话却没能说出来。 这胳膊怎么能这么细?隔着厚厚的棉衣,他竟然仍旧清楚的摸到了骨头的形状。 “是那个狗皇帝干的吗?” 他一肚子的三字经已经顶到了喉咙眼,只等谢蕴一句是他便要破口而出。 “堂兄……”谢蕴靠在车厢上幽幽叹了口气,“你再骂他……我要生气了。” 谢淮安一哽,颇有些气不打一处来,都这幅样子了还护着那个男人。 可他又实在不愿意招惹谢蕴,所以僵持片刻还是打住了话头。 “终究是我们来迟了。” 谢蕴摇了摇头,安抚道:“你们能杀了荀宜禄已经是大功一件,我很感激……” 谢淮安的神情却瞬间复杂起来:“荀宜禄不是我们杀的。” 第409章 到不了的地方 谢蕴一愣:“不是你们?” 谢淮安点点头:“是,我带着几个人一路追到了青州,可随即就失去了荀宜禄的踪迹,后来又被另一群人袭击了,对方身手极好,看招式应当是去年上林苑袭击皇帝的那群异族刺客,我们不敌,伤亡惨重。” 谢蕴略有些沉默,怪不得如今京中只剩了他们三个,其余人原来…… “可都好生安葬了?” “姑娘放心,兄弟们的后事我们都料理干净了。” 谢州的声音自车门外传进来,当日他们三个死里逃生,意识到差事完不成后他们便兵分两路,那兄弟二人处理后事,谢淮安则回京和谢蕴复命。 “那就好,”谢蕴合眼哀思片刻,才再次提起正事,“想来那些人就是靖安侯的人了,他不动用军中人手,就是不想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可她说着就察觉到了哪里不对,人不可能是靖安侯杀的,若是他们做的,那送到太后那里去的就不该是尸首,而是“凶手”,还会是一锤子钉死殷稷的“凶手”。 “还出了什么事?” 谢淮安略有几分茫然:“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在回京的时候遇见了一群响马拦路抢劫,被抢劫的人竟然就是荀宜禄。” 他去的时候其实已经晚了,荀宜禄已经身首异处,身边跟着的一群护卫也都尽数覆灭,所有金银财宝被洗劫一空。 他现在说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堂堂荀家家主,竟然死在了一群响马手里。 但更让他想起来就脊背发凉的是,那群响马似是知道他在偷看,也知道他是谁,临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话。 “送给你了,就当是我的见面礼……你确定他说的是这么一句?” 谢淮安点点头,他当时躲在石头后面,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汗毛都竖起来了,绝对不可能听错。 谢蕴的心跳也不自觉快了两下,是什么人呢? 见她陷入沉思,谢淮安趁机将骨头复位,本以为即便如此谢蕴也会控制不住的惨叫,却没想到她竟然十分能忍,只看了一眼便罢了,反倒是他自己紧张得出了一头冷汗。 “姑娘感觉如何?” 谢蕴摇摇头,这种等级的痛楚她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辛苦了。”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