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安康哭得打了个嗝,却逼着自己强行冷静了下来,她不能再浪费时间了,谢蕴中的毒一定已经发作得很厉害了,她要快! “嬷嬷,我两个奶哥哥是不是都在京城?” 提起自己的两个儿子,奶嬷嬷连忙摇头:“老大回扶风办差了,老二在,是怎么了?” “大哥哥在扶风?那太好了,嬷嬷你还记得小时候给我看诊的神医吗?你让大哥哥去找她,然后送到宫里来,我要见她,我要尽快见到她。” 奶嬷嬷见她如此失态,不敢多言,当即就答应下来:“明天宫门一开,我就去传信……” “等不到明天了,现在就去。” “可现在宫门已经下钥了……” “就说我发病了,病得要死了,必须要出宫去拿药才行,快去,快去!” 她此刻无比庆幸自己手里握着掌宫权,能在宫门下钥的时候还能派人出宫。 奶嬷嬷见她如此口不择言,也知道出了大事,连忙写了信,选了腿脚利落的内侍出去传话,等人跑出了长年殿她才有心情问发生了什么。 窦安康却已经拿出了布料,亲手裁剪做了一副手笼,根本没心思和奶嬷嬷解释,等天一亮她便匆匆去了幽微殿。 路途有些远,等到地方的时候已经过了早饭时辰,她一进门就看见食盒搁在门口,并没有被提进去,心里顿时一咯噔。 更糟糕的是,外间的饭菜也还摆在桌子上,除却昨天谢蕴动的那一下在没有别的痕迹,她没再吃过,也没收起来。 “姐姐……” 她连忙推开门进了内室,谢蕴还躺在床榻上,脸色红润,气息匀称,若不是昨天亲眼见到她发作的模样,窦安康根本难以想象有这种面色的人,会已经病入膏肓。 可她做了那么多年宫人,警醒早就深入骨髓,不可能听见人进了门还没反应。 “姐姐,你醒醒。” 她不安地喊了两声,谢蕴却毫无反应。 她越发慌乱,声音不自觉尖锐起来:“姐姐!谢姐姐!你醒醒,你醒醒啊!” 声音很快惊动了外头的内侍,两人隔着门问了一声:“良妃娘娘,怎么了?” “太医,快去找太医……还有皇上,告诉他谢姐姐出事了,让他快来!” 太医好说,可皇帝那边…… 内侍有些犹豫,窦安康勃然大怒:“你们听不懂人话吗?本宫让你们去传话!” 内侍仍旧不动弹,不往乾元宫传谢蕴的消息也是为了谢蕴好,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集中到了含章殿那边,这种时候要是…… 这些窦安康都知道,可谢蕴现在这样子,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已经不重要了,要是她真的一睡不醒,殷稷会后悔一辈子。 她正要再呵斥一句,床榻上就传来了响动,她连忙侧头看去,就见谢蕴动了动身体,然后撑着床榻慢慢坐了起来。 她醒了。 窦安康顿了顿才回神,猛地松了口气,腿却有些软险些跌倒在地上,好在一把扶住了条案,心跳却仍旧又急又乱。 好在没事,好在谢蕴醒了,她还以为…… 谢蕴似是听见了动静,侧头看了过来,眼底一片混沌,已经瞧不见半分神采。 她并没有言语,似是在判断发生了什么。 窦安康连忙出声:“姐姐,你醒了吗?我来看你了。” 她压下心里所有混乱的情绪,假装自己刚来,为了逼真还抬手晃了下门板。 谢蕴下意识抓了下袖子,等将两只手都缩进了袖子里,又摸到围脖带上,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