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您知道王爷回府了?”她家娘娘后脑勺长眼睛了不成?明明没往后瞧一眼,竟也知道。 徐长吟抚额长叹:“那般明显的怒气,除了他还会有谁?”自打他们靠近,纵然一时未瞧见,但她周身却涌起了阵阵寒意。朱棣跃将上树后,那熟悉的怒意让她胆颤心惊,明白事情不妙,故而连头也不敢转,只能佯作无知无觉地逃走。 娉望撇嘴道:“您明知这么做不妥还要做,难怪王爷会恼了!” “实在是那比赛很精彩,不忍错过呀!”其实,她原先也有顾忌爬树不雅,可后来随着观者越来越多,她踮脚也难瞧几分,只得攀上树,但了有念及腹中孩儿,没有爬高去。可恨她如此小意,还是给他逮了个正着。虽说爬树也并非甚么十恶不赦的事,可是依他的性格定然会很恼怒。一想他不必怀疑的黑脸,她就想找个洞躲起来。 “走吧,去嫣夫人那里避避!”徐长吟咳声叹气的朝前走去。 主仆俩方穿过花园,旋即就见明诚带着四名婢女等在前面。徐长吟暗叫声糟糕,看来朱棣早知她会来赏汝嫣处躲避。明诚已然瞧见她,她要想避开也来不及,只得颓然的看着疾步迎来的明诚。 明诚揖身恭敬的道:“娘娘,王爷请您回殿!” 徐长吟喟叹:“不是说后日才回府么,今日怎地就回来了?” 明诚欠了欠身。在园中遇到朱棣后,他连话都未说上几句,自也不知朱棣提前回府的原由。 磨蹭半晌,徐长吟终究还是在明诚等人的“护送”下回到前寝殿。殿前无侍无婢,一片沉静里透着肃穆又紧张的气息。她深吸口气,慢慢朝殿门踱去。娉望刚要跟上,已被明诚阻止。 徐长吟在殿门前顿足,隔得半晌才提裾跨过殿槛。殿内静得落针可闻,环目四顾也无一人,她朝内殿探头探脑的观察。内殿也毫无声响,似乎也没有人。她正觉奇怪,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背后逐渐蔓延开一股凉意。她不由咽咽喉头。 “怎么?有胆上树没胆转身?”毫无情绪的语调从她头顶浇灌而下,仿佛被一阵寒风击中,让她的心尖也剧烈一颤。她缓缓侧首,眼里逐渐映出张比地窖里的冰块还冷的脸。 朱棣垂目盯着她,漆目中迸出凌厉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她抑下紧张,弯眉笑眼的热情招呼:“哟,原来是王爷!您是何时回府的,怎地不告知臣妾,臣妾也好去城外十里迎接您呀!” 朱棣对她的谄媚毫无动容,面无表情的扬声:“李太医!” 随着话声,拧着药箱的李太医小心翼翼地进得殿来。朱棣朝桌边一指,她连忙识相的坐了过去。李太医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劲,愈发小意的请过安后,便即谨慎的给徐长吟请脉。过不多时,李太医起身拱手:“娘娘气血调畅,脉象亦十分平和,王爷与娘娘无需忧矣!” 挥退李太医,朱棣的脸色依然不见和缓。徐长吟暗叫苦矣,这人平素要么不生气,一生起气来就没个完。而这回她确是理亏,该怎么“哄”好他呢?(未完待续)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