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再开口时带了几分模棱两可的试探,“先皇驾崩,朝堂和后宫皆有些动荡,她也曾牵涉其中。” 这倒是证实了赵明锦方才的猜测:“所以冯淑妃是当年冯右相的……” “亲妹,”谢如玉舒了口气,“果然王爷将这些事都同你讲了,方才说起,我还忧心是不是与你说多了。” “你我之间忧心这些做什么,”她沉了眉眼,琢磨道,“主事之人尚且留了性命,她一个久居深宫的,怎还……” “当年主事之人皆被抄家灭族,没留一个活口,她自尽宫中,也算留了个全尸。” 赵明锦一怔:“冯检也问斩了?” “自然,”谢如玉走近她,准备与她一同离开,“谋朝篡位,只夷三族已是圣上法外开恩了。” “……” 原来在世人眼中,冯检早已死在了六年前,可那日皇城山上,叶濯清清楚楚地同她说过—— 冯检没死。 因为皇帝大婚,大赦天下,他得了恩典,被流放幽州了。 赵明锦一转念,先皇驾崩前曾命四相辅政,冯检一人统领百官,可见对他之器重。 约莫先皇临终前曾给皇上留下过旨意或口谕,比如无论冯检做了什么错事,都饶他一命之类的罢,不然叶濯放过他本就有些说不通,更别提还为他刻意造一个已被问斩的假象了。 “阿锦,”谢如玉碰了碰她的手臂,“想什么呢?” 赵明锦回神,勾起唇角:“没什么,我先送你回府。” 将谢如玉送回家中,赵明锦回了王府,用过午膳,她便吩咐绿儿去倚月轩将红儿找回来,替她梳妆打扮。 红儿梳妆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好。 “娘娘,您瞧着如何?”她站在赵明锦身后,望着镜子中的人,“若哪里不妥,红儿再重新弄过。” 赵明锦身上穿着繁复华贵的锦衣,头顶已插了两个金步摇,此刻红儿手中还有一支鸾凤钗,只等她说“没什么不妥”就直接插进发间了。 “红儿你说,”她抿了抿红润的唇角,“女子何苦这般为难自己。” 打扮成这样,还怎么走路,还怎么吃东西,还怎么打架! 红儿噗地一声笑出来,正要回话,就觉眼角处光线一暗,偏头间看清是王爷回了来,赶紧矮身行礼。 叶濯看明白了眼前情形,伸出手来:“金钗给我,你们下去罢。” “是。” 红儿和绿儿退出去时,赵明锦已起了身,回眸之间正与叶濯四目相接,她清晰地看到叶濯眼中微微一亮。 “阿锦,你……” 话没说完,朝服的广袖已经被拉住,他看着赵明锦一小步一小步地走近,发顶垂落的金丝线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摆。 眉眼间含羞带怯,神色温柔娇媚,与平日里判若两人。 他挑了挑眉梢:“今日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没……”不对,脑海里回想起方才谢如玉教她的,她刻意放轻了声音,有气无力地道,“没怎么啊,夫君,人家身子好着呢。” 叶濯看她的眼神愈发古怪起来,薄唇紧紧抿着,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夫君,你看看,人家打扮成这样,可好看?” “阿锦,”叶濯终是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把她拉进怀里,薄唇在她耳边轻吻:“你这是……在引诱我,嗯?” 这……这怎么能听出来是引诱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