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现在刘协已经是被吓傻了,根本不能回答田丰的问题。田丰紧皱着眉头,转而对身边的将士们问了起来。而这些将士其实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听到刘协不停地喊护驾,这才围上来的。这么看来,能够回答自己问题的,就只有前面那些在山神庙里面的将士了! 紧皱着眉头,田丰还是快步走上前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田丰的心里还是有种莫名的不安。等到田丰拨开挡在山神庙门口的那些将士,刚要开口询问的时候,突然眼睛瞪得老大,直接便是呆立在当场,因为他已经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沮授了! 田丰和沮授,那可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当初田丰在袁绍帐下,而沮授则是在当时的冀州刺史韩馥帐下。袁绍夺取了冀州之后,正是田丰的劝说,让沮授投靠到了袁绍帐下任职。此后,田丰进谏冒犯了袁绍,而沮授也是为了替田丰求情,而被袁绍迁怒,两人一同被袁绍给发配。再后来,田丰与沮授两人同时为天子效命,这一潜伏,就足足有十余载!其实田丰心里很清楚,沮授对于汉室,并不像他那般忠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以沮授之才,无论是投靠到哪位主公,都能得到重用!所以,这些年来,田丰对于沮授,一直都抱有一种愧疚感,这次营救天子之后,田丰也是早早地打定了主意,等到将来天子重掌政权,自己定要退位让贤,将百官之首的位置让与沮授! 可现在,在田丰眼中,自己的这个好友如今却是倒在了血泊中,眼看就是没有了生息,田丰愣了半晌,终于是发出了一声惊呼,直接便是扑到了沮授的身边,恸哭起来:“公与!公与!你醒醒啊!公与!” 只可惜现在的沮授已经完全没有了呼吸,始终保持着临死前的模样,瞪大双眼,满脸的惊愕和怨恨。田丰老泪纵横,用手轻轻地抚上了沮授的双目,想要将沮授的眼睛给合上,却是发现无论如何都不能帮助沮授合上双眼。 “死不瞑目吗?”沮授的模样看得田丰那是越发心酸,猛地抬起头,朝着周围的将士怒喝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沮大人会死?是谁下的毒手?” 之前刘协拿沮授当挡箭牌的事情,周围的将士倒是有不少人看到了,只是那刘协可是天子,这些将士如何敢说刘协的坏话,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回答道:“田大人!沮大人是被从洞内突然射出的冷箭给射中的!只是过了这么久,洞内却是再也没有了反应!” 深吸了口气,田丰也不愧为一名一流的智者,虽然心中悲痛,但他还是强压住了心中的痛苦,摸干了脸上的泪水,站起身看着那黑漆漆的洞口,喝道:“应该是敌人追来了!既然如此,就说明徐公明已经是失败了!对方这一箭,应该只是试探而已!你们立刻将此洞弄垮!我们准备撤退!” 明知有敌人,还要与之硬拼,那可是莽夫所为,田丰是个智者,不是莽夫,自然不会去做这样的蠢事。当即便是吩咐两名军士扶起了沮授的尸首,满脸恨意地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洞口,便是转身离开了山神庙。这时,在庙外,刘协还在那些军士的保护下惶惶不可终日,田丰虽然心中对刘协不满,但出于对汉室的忠诚,田丰还是上前几步,对刘协抱拳说道:“陛下!追兵已至!我们当立刻撤退才是!” “撤退?对!对!撤退!”刘协此刻已经是惊弓之鸟,撤退二字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天籁之音,连忙是点头称是,并且对田丰说道:“田爱卿,此间一切都由你来指挥就是了!我们,我们快点撤退吧!” 其实就算刘协不这么说,这指挥权还是在田丰手上,相比起第一次见面的天子,义军将士只怕还是更信任田丰多一些。田丰对着刘协一拜,随即便是大手一挥,对着左右的将士喝道:“所有人听命,速速向东南方向撤退!”田丰的话刚刚说完,从山神庙内就是响起了一阵轰鸣声,这山神庙内的秘道早就设置了机关,只要触动那个机关,这个秘道出口转眼就是崩塌,堵住出口。 有了田丰的命令,这一万多名义军将士也是立马开拔,准备朝着东南方向赶去。而就在田丰带着义军刚刚离去没过多久,一支兵马也是从长安方向匆匆赶到此处,带头的战将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罗阳留在长安总管所有事宜的长子罗乾! 看着已经是一片狼藉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