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镇子上没有路灯,往河湾村走更是漆黑一片。 盛安宁看着远处影影绰绰的山峰,时不时还有猫头鹰的叫声,心里有些打怵:“到村里还要走多久?” 周时勋默算了下:“要翻过两道山梁,我们走得慢,大概要走两个小时。” 盛安宁惊愕:“这么远?那你们平时不出来么?” “很多人都没来过镇子上。” 周时勋边说着边拎起盛安宁的提包:“走吧。” 盛安宁赶紧去抢提包:“还是我自己拿吧,你身上有伤呢。” 周时勋这次没顺着她:“没事,山路不好走,你跟紧了。” 一个小时后,盛安宁觉得腿已经不是自己的,深一脚浅一脚,还要拽着周时勋的袖子才能走。 在快坚持不住时,终于看见山脚下点点的灯光。 河湾村非常穷,靠天吃饭,很多人家连电都用不起,还用着煤油灯。 周家是舍不得用电,晚上也点着煤油灯。 朱桂花带回来周时勋要回家的消息,这几天全家人都没有睡好,怕他们藏着的秘密瞒不住周时勋。 到时候周时勋一怒不往家里寄钱怎么办。 听见大门响,朱桂花愣了一下,推着炕边的小儿子周长运:“我听见大门响了,你看看是不是你二哥回来了。” 周长运有些不乐意:“他回来就回来,看看你们都吓成啥样了。” 靠在被子上的老头周满仓咳了几声骂着:“让你去,你就去,你废话什么!” 周长运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还没等出去,屋门推开,周时勋带着盛安宁走了进来。 黑咕隆咚中,盛安宁也看不清外面什么情况,进屋在如豆的煤油灯下,看见一屋子的人,还懵了一下。 屋里是一铺大炕,占了房子一半的地方。 炕里面半躺着个老人,看着满脸褶子很老实的模样。 朱桂花坐在炕桌前,手里还拿着鞋底子。 另一边坐着个年轻女的,挑着眉看着他们,旁边坐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和老头长得很像,有些憨厚。 而地上站着个年轻男人,和朱桂花很像,细长眼有些精明。 盛安宁看了一圈,心里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些人和周时勋一点儿都不像,从长相完全看不出他们还有着血缘关系。 朱桂花愣了一下,妈呀一声跳下炕,慌乱地穿鞋::“老二,你们咋突然就回来了呢?还想着你们要等两天呢,你受那么重的伤,咋不多养两天。” 周满仓也坐直了身体,憨笑的看着周时勋:“就是,咋没捎个话回来,让你大哥套毛驴车去接你们。”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