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们一眼,“有病啊?”说着又瞥了瞥眼接着朝街上吆喝道:“小枣儿的豌豆黄儿来,大块儿的唉!”我拉出凤仪,“别这么一惊一乍的,越是这样越引人注意。”她点了点头,“还有多远?”我往拐角处瞅了瞅,“快了,没几步路了,前面的济世药铺就是。” 我随凤仪走了过去,走到门槛儿处,凤仪顿住步子朝里面看了看,我看向她,“进去吧。”她点了点头,而后讪讪地往里面挪着步子。人的确不多,诊病的人寥寥无几,来的人大多也只是抓药的,故而我们一走进去,就有一个坐堂的四十来岁的郎中过来接待。他一眼就瞧出凤仪是个女人,心里也八成明白了不少,冷声道:“请里屋去吧。”凤仪看向我,我点了点头道:“我跟你一块儿进去。”郎中拿来碗垫儿让凤仪垫着,随后给她诊脉,凤仪将手一抽,“还没盖丝帕子呢!”那郎中有些摸不着边儿,我把自己的帕子给凤仪盖上,郎中微微摇了摇头而后给她请脉。 “是有身孕了,一个多月。” 我道:“我家主子已经有一儿一女,不想再要这个孩子了,劳您给开张方子。”他想了会儿道:“方子是能开,可这药总是有几分凶险的,我得提前知会你们一声。我这儿是小本经营,万一出了什么乱子可别把我告到官府去,那我可是吃罪不起的。”我看着凤仪,认真道:“主子可得想周全了。”凤仪低下头,静默了半晌,倏地抬头定定地看着郎中道:“开吧。” 那郎中叹了口气随即拿起毛笔蘸了些墨水在纸上写下了方子,分成三张纸写。写完后道:“分三家药铺去抓药,回去后再放到一块儿煎两个时辰,喝一次就足够了。”我接过药方,点了点头,“有劳了,今日的事儿……”还未等我说完,他就接道:“从没招待过两位。”凤仪舒了一口气,我点了点头拉着她走了出去。 等我们抓好了药回到府里已经快晌午了,刚走到花园子就看见寒玉在挑选盆景,凤仪吓得直哆嗦,话都说不出来。寒玉看见她,走近福了福身,“奶奶万福。”凤仪呆呆地点了点头,而后绕过寒玉往里头走去。我本就料想这事儿肯定瞒不住寒玉,故而撞见她心里也并不慌乱,寒玉瞅了眼我手上提着的药包,并没问一句。我随她走到花园子里的石桥边,四下无人,寒玉道:“姨娘那儿应该不知道,这事儿就让它沉了吧,反正……”她顿了顿,“爷也不碰她。”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她现在心里头也后悔了,就帮她这一回吧。” 晚上,我把偷偷熬好的药端到凤仪的房门口,轻轻碰了一下门,秀儿立马过来开门接过我手上的药碗,福了福身,“姐姐进来吧。”我点了点头走了进去,凤仪正坐在圆桌边的凳子上,满脸的紧张和不安,“没让人瞧见吧?”秀儿把药放到了圆桌上,我坐下来,“没人知道,颜主子那儿你放心好了。”她点了点头,打开盖子,一股浓烈的药味儿很快就弥散开来。我道:“快喝吧,等喝完了让秀儿把药渣子弄出去埋了,别放在屋里。”凤仪看着碗里的药,眼神有些犹豫,秀儿拉了拉她的袖子,“主子,快喝啊。”凤仪看向我,我躲开她的眼睛,凤仪微颤着手拿起药碗,闭上眼深呼了一口气而后也顾不上烫,一股脑地将药给灌了下去。 夜里,我担心会不会真的出事儿,就留在凤仪那儿没回房去。这药的反应真的很大,凤仪疼得在榻子上打滚,额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可又不敢喊出声儿,就死死咬住秀儿的帕子。看见她那个样子,我心里不好受可又不知道该不该同情她。也许她最大的错不在其次,而是她太过愚蠢,有时糊涂得甚至都有一分可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