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低矮的土房,推开房门,迎面便是一间左右各摆着一条长桌的房间,长桌旁各有五只座椅,桌上摆着水壶杯盏,皆有些陈旧。 再往里则是十间狭窄的卧房,左右各五间,里面除了一张床榻,便只有一张矮桌和灯盏。 一进屋,除周彭外的其他人都各自回了房间,似乎也都和沈芒星一样,没什么交流的心思。 而左轻辉三人看到屋中如此条件,则都是一脸震惊之色。 周彭见此,顿时苦笑道: “两位道友,吾等如今都是阶下囚,此般待遇已是不错,早些年间,这里甚至还只有一条土炕的大通铺,一些道友实在忍受不住,闹出了不少动静,死了好些人,才换的现在这待遇。” 闻言,左轻辉眉头一动,问道:“周道友在这里多久了?” “算起来,应该快有十七个年头了。”周彭叹息一声道。 “十七年?这么长时间,周道友难道没想过逃走?”佘于问道。 “如何不想,只是被这颈环束缚,又没有法器傍身,我等别说是对付矿场的守卫,就是逃出去了,漫漫黄沙,又该去往何方?”周彭摇摇头。 “这十七年里,我也算见过不少道友了,有认清现实的,也有不甘为奴的,纷纷扰扰,也经历过几场暴乱,可最终结果,却从没见谁真的活着逃了出去。”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许彻忽然问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难道我们以后只能在这里当一辈子矿奴吗?” “几位也别怪我说话不好听,修仙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我们被抓到这里,说白了还是技不如人,能留下一条命已是侥幸,再想什么世间繁华,修仙大道,也只是徒增烦恼,不如就这么老老实实地干下去,权当过去种种不过是一场大梦,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周彭叹了口气,说道。 他言语之间满是落魄暮气,许彻明显听不进去,当即又低下了头。 见此情形,周彭长叹一声,话锋一转道:“如果不想当矿奴,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我们在这里挖矿,每日都有一个指标,完不成指标便要受罚,而到每个月末,都要进行一次评比,挖矿总量最少的人也要受罚,但相对的,挖矿最多的人也会得到奖赏,如果能够连续数月都达到挖矿总额最多,便可以获得机会,接受奴印,成为归元宗的一员,此后便能离开此地,只需每月诱骗其他修士前来,便可获得暂时的自由。” 听到他这么说,左轻辉和佘于皆是眉头一皱,而许彻更是愤怒的抬起头,喝道。 “你这是要我去害人!” “几位,都已经沦落至此,就别再死抱着过去的傲气了,在这鬼地方,你既不愿为奴,又不愿害人,那又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呢?你们以为我不恨当初诓骗我之人吗,可即便憎恶又有什么用,十七年了,在所有的囚徒中,我还算不是最老的那一批,却也算有几分资历了。若真想害人,早就不在此地与你们相谈了,你们或许觉得我奴性深重,可这不过是因为我早就认清了事实罢了。”周彭无奈苦笑说道。 许彻愤恨的目光中,也多了些许茫然,他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低下头去。 见此情形,周彭也不再多说,转身取了三根外型如同钉耙的法器,放到了左轻辉三人面前。 “此物乃是开采炎鳞矿的法器,能够轻易破开沙土,并不损伤矿石,现在我教你们催动的法诀,你们可得记好了。” 说着,他便开始了教学,左轻辉和佘于都认真听了,而许彻却始终低着头。 周彭也不再管他,确认左轻辉和佘于都记下了法诀后,又告诉了他们哪些房间是空着的,可以自行居住,接着便转身想要回房休息。 然而左轻辉却在此时拦住了他:“周道友且慢,我曾有一个好友,名叫乌鲁,是南疆人,当年参与一次任务之后下落不明,或许也被抓到了这里,不知你可否听说过?” 周彭摇摇头:“南疆人都比较能吃苦,在这里很受欢迎,管着我们的沈芒星是个木讷性子,不怎么和别人争斗,因此从未有南疆人来过我们这里,你或许得去其他宿屋问问,不过现在他们应该还在矿上,得等天黑了,他们回来了,你才能见到。” 左轻辉点点头,感谢周彭相告,接着便挑了间屋子住了进去,佘于也同样如此。 房间中很快便只剩下了许彻一人,他始终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与此同时,矿场四层高楼前。 独角男子抬头仰望着高楼顶端,沉默片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