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的座位在上首,宋少言的位置在他旁边,现在多了一个秦修远,让人搬了把椅子过来,也坐在了任意的下首。 宋少言给任意倒完酒,问道:“秦将军怎么过来了?” 秦修远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来:“听说镜湖夜景不错,就过来瞧瞧。果然名不虚传……”他斜睨了一眼任意,慢悠悠地说道:“景美人更美。” 这一口白牙落在宋少言眼里格外地欠揍,他淡淡道:“能遇到秦将军也是巧事。”果然,秦修远对女帝有企图。 秦修远道:“是巧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移开目光。 任意装作没看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自顾自地喝酒,偶尔侧耳听听其他人聊天对诗。只要酒杯空了,宋少言就会为她斟酒,低声评判一两句听到的诗句,好不体贴。 华青黛敷衍地与身边的贵女说话,余光一直落在宋少言的身上,看着他温柔似水地对待任意,心中的妒忌遏制不住。女帝容貌只算清秀,又不懂诗文,能让宋少言如此上心,不过是因为她的身份和所谓的婚约罢了。 不过是宋夫人与女帝生母口头上的约定,华青黛低下头,眼底浮现出不甘之色,这种婚约连个证物都没有,不认又能如何? 任意喝了几杯酒,脸颊泛起微红,不知想到了什么,她问宋少言:“宋卿,你不去和他们对诗吗?” 在秦修远面前,她反倒叫起宋卿来了。宋少言目光微凝,随即笑道:“臣今日请的是陛下,当然是陪着陛下。” 任意却望了望前面三两聚在一起说笑吟诗的宫女贵女,神情有些黯淡:“你还是去跟他们作诗吧。即使给朕讲,朕也是听不懂的。” 她眉头拧了一下,似自卑又似恼怒:“听说你诗文极好,不去对诗可惜了。” 宋少言道:“诗文不过是消遣,陛下不必介怀。陛下为天下之主,应在意的是民生社稷,何须在意诗文?” 任意心想,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也不见你说给陛下请个老师好好教一教民生社稷和诗词歌赋。没有老师,也没有母族,自幼学的东西也与帝王无关,在被立为女帝之前,封乐清都没见过朝臣,这皇帝能当好了就怪了。 任意没有说话,只是还看着那些对诗的人,眼中艳羡难掩,之前看着宋少言时的光芒都不见了。 宋少言看在眼里,莫名有些可惜,想道:其他的东西不能教,但女帝想要学诗词倒是可以的。只是这老师必须要选好,教教诗词,讲讲帝王威仪就够了。 任意看了一会儿其他人,因为醉意,胆子也大了些,她转而问秦修远:“秦卿不去对诗吗?” 秦修远挑眉道:“臣是武将,没学过多少诗文,读的最多的是兵书,附庸风雅的事儿做不好。”说着,他仰头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向任意举了举杯:“臣喝酒就行了。” 还未等任意说话,宋少言便开口道:“即使是喝酒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