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叶桦看着对面朝她微笑的妇人对身旁的人说道。 “好,”陈庚望点了头,弯下腰抱起了他的女儿,等他的大儿与他的先生告了退才抬了脚。 叶桦站在原地看着他和他的儿女一起走向了对面,那里有还在等他归家的妻儿。 而此刻走到自留地的陈庚望却没有想到这个时间会教她撞个正着,虽然他并没有什么坏心思,眼下至少她的神色还是正常的,正抱着坏家伙给他擦口水。 “庚望,这个点那叶先生咋走了?”杨春丽看得那女先生没跟着过来反而往村口走,更何况正是饭点。 “今儿轮到许家二哥哩,”陈庚望还抱着肚子咕噜噜响的小姑娘,“饿了?” 小明安趴在他爹脖子上的小脑袋晃了两下,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可怜巴巴的,“都饿瘪了。” 她这样一说,人就要散了。 “该回去吃饭了,”杨春丽笑着往家走,“还是小姑娘好,我咋就没个闺女哩?” “不比小子好,”宋慧娟笑着说,也跟上了前面的步子。 陈庚望推开了门进到院子里刚放下怀里的人,身后的妇人就忙喊道,“先去洗洗手。” 在她的安排下,一家子又老老实实都洗了一遍手才终于坐到案桌前,连坏家伙也没被放过,他大姐拿着帕子给他擦了好几下。 吃饭时是安静不下来的,小明安还在问,“爹,叶先生啥时候来咱家吃饭啊?” “还早哩。” “那叶先生喜不喜欢吃鸡肉啊?娘做的可好吃了,到时候娘再做一回成不?” 陈明守揭穿了她,“是你想吃吧?叶先生才不会这样哩。” “不是,不是,”小明安摇着脑袋否认,“娘做的最好吃了,教叶先生也尝尝,她肯定也喜欢。” …… 两个孩子有来有往,案桌是热闹的,连坏家伙也伸着手想要尝尝味儿,宋慧娟顾不得自己吃,总要看着他省得他小手作乱。 做在门边的陈庚望听着两个孩子无心的言论,眉头微皱,目光却还是落到了低头哄着孩子的妇人身上。 她的反应过于平淡,却也是意料之中的,与她而言那是教她大儿读书识字的先生,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虽然这顿饭比着平常吃得稍晚些,但也是不耽误做活的,吃过饭宋慧娟看了孩子们睡了觉,也躺到小床上闭上了眼。 每日午间的这一觉,宋慧娟多是倚靠在了靠着窗边的小床上,能透些风吹吹,也就不那么热了。 至于陈庚望,似乎他是很不怕热也不冷的,一人躺在大床上,有时连扇子也不摇。 树上的蝉叫了一整个夏天,鸟儿低飞,天上的云朵由灰转黑,掺杂着轰隆隆的声音。 不多时,就听得哗哗的雨声,只听动静也知这一场雨不会小了。 宋慧娟睡得轻,一听见动静就坐了起来,一边忙着关屋内的两扇窗,一边□□上的人,“棚子下面晒的蒲子还没收哩。” 闻言,床上躺着的陈庚望套上鞋立刻就跑了出去,不顾外头的倾盆大雨去抢收摊在地面上晾晒的蒲子。 这堆蒲子是平日里在西地北沿的河沟里割下来的,洗净晒好,只等着过几日编好留作床下用。 时下,乡下庄户人家的床上是没什么软踏踏的垫子可用的,只有用晒干的蒲子编作一层软垫子使用,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但总比那硬邦邦的光床板躺上会好很多。 那道光着膀子的身影来回穿梭在小院里,摊在地上晾晒的蒲子不少,怎么也得跑上几趟。 而抢收是在庄户人家中很常见的事,有时是抢收地里的粮食,有时是抢收家里晾晒的衣裳柴火,但凡天上滴了雨来,那地上光着脚来回跑的人能成堆,而这一切无非都是为了一口粮。 陈庚望忙着收地上晒的蒲子,宋慧娟也顾不得搭个蓑衣,那绳子上还有今儿刚洗的衣裳尿布没收。 大人在屋外忙着抢收,屋里的孩子们也醒了过来,爬下床站在门边探头探脑。 宋慧娟跑进屋把衣裳放到床上,看着两个孩子又怕他们生事只得嘱咐道,“去里屋守着你弟弟去,雷大的很,别教打着了。” 说完,拿起门后的蓑衣就跑到了棚子下,递给过去,“披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