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一暗,脚下却极快的离了这屋。 待宋慧娟喂好这小家伙,才注意到那西屋的水声,却没做声,只继续逗着那睁着眼冲她笑的小家伙。 等陈庚望进来时,小家伙已经被她哄着睡下了,那妇人已经穿好了衣裳,滴水的头发倒还湿着,皱着眉头几步上前,将手中的布巾递过去,道,“还不擦擦?” 宋慧娟听到他的声音惊讶抬头,手上的动作却没跟上,只这一会儿的工夫,那布巾便被陈庚望直直塞进了手中。 这时不等陈庚望再说什么,宋慧娟已经反应了过来,朝他笑笑,盖好小家伙身上的被子,手里才攥着那布巾起身离了这屋,转身进了西屋。 身后的陈庚望得了她这一笑,嘴角也微微翘了起来,再看那床上占着地方的小儿脸上也没那般硬了。 而这边的宋慧娟出了屋,那脸上的笑便垮了下来,手上缓缓擦拭着头发,眼中亦是一片复杂。 陈庚望这般体贴想来还是记着那档子事的,她知道这种事早晚也躲不过去,原是前几个月两人也是睡进过一个被窝里的,但那时她不晓得这枕边的人曾是上辈子那个人,如今知了心里却更是难做。 从他们二人都知了那一切的时候,不论是他想了法子早早地从老宅子里搬出来,还是这些日子他去钓的那些鱼,都实实在在的刺着她的心。 她曾以为只要她尽力不去想,这一切都能过去的,日子总能慢慢过下去的,可如今到了这般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还是没法子走过去,平淡的接受即将发生的一切。 可她也深知,走是行不通的,他是决不许自己离了去的,孩子们也是她无法割舍掉的,到底这槛儿还是得她自己跨过去。 宋慧娟只长叹一口气,她也晓得抛去了那些男女之情,这档子事也没什么不能接受,不过短短一刻,再睁开眼她心中已是明了了,收拾起这屋中的物件时手上的动作已然快了许多。 等宋慧娟敛好心中的碎片再踏进东屋,陈庚望已经上了床,本在床上的小儿也被人挪去了摇篮中。 太过寂静的夜里,总是令人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宋慧娟放轻步子,走到那摇篮前,看着安然睡去的小家伙,脸上便又温和起来,探过身子为他盖好小被子,这才熄了灯走到床边。 吹过灯的黑夜里是隐藏人心的最佳底色,宋慧娟对着那半倚着墙头假寐的陈庚望不作声,解了衣裳便掀开了外侧的那床被子。 她一进那被子里就感受到身旁那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双大手立时掀去了她身上的被子,紧接着那具沉甸甸的身子也压了上来。 宋慧娟想明白了,便紧闭着双眼任由他上下施为,一丝的挣扎也无,只恐扰了那沉睡的小家伙。 陈庚望动得几刻,却丝毫不见身下这妇人有个声响,便低下头去瞧,见得她那一脸的无视,心中猛地气恼,动作便愈发狠厉起来,早忘记了这事只是他一人的一厢情愿而已。 这档子事于宋慧娟两辈子来讲都实在算不得什么好滋味,上辈子两人折腾不过是为了生孩子,最开始两人好像都是热烈的,可日子越过越难,活还活不下来哪里还有什么心思,随着年龄长起来也就更淡了,再后来有了孙子两人便分了房睡,可这辈子却不想他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过了一辈子竟还折腾得人生疼,似乎还有些那小年轻的莽撞。 陈庚望不曾忽视她面上的神情,见她那眉头皱的愈发厉害,已经这样难忍却还不见她出一声,那嘴角一冷,到底草草结束翻下了身。 宋慧娟不想他这般快,嘴上却也没说什么,闭着眼缓了会儿,才撑着身子起床去了西屋,那木桶里还余下水。 不热,但勉强还能用。 她忍着身下的撕裂般疼痛轻轻擦拭几遍,那痛面上不见丝毫,可心里却越来越清醒,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条不归路,那就先硬着往前走着,她料想日子再苦也不会比上辈子再苦了。 可日子的苦难从不会因为曾经历过一遍就轻易放弃对世人的折磨,人生的苦头是永无止境的,等宋慧娟明白过来时,她的心已是满目疮痍了。 等她这边收拾好了自己,又洗了块湿布巾拿进了东屋,那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浑身上下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