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妇无甚区别。 陆凤仪抱着小公主转头,笑道:“你小时像小公主这么大,也和小公主一样玉雪可爱。” 当年小婴儿长开后,郑成煜见了比自己升官还高兴。软软糯糯,一逗一笑的小女儿谁不喜欢? 郑湘哼了一声,叫宫女端水过来洗手,然后来到小公主面前,用手戳她的脸,嘴里道:“我得了些黑珍珠,专门留着个小鱼做首饰。” 陆凤仪一顿,嘴角一抽,心道,你可做个人吧。时人以白为美,小公主虽然五官精致,但肌肤呈麦色,犹如泛着光泽的黑珍珠。 不过,小鱼是皇帝的女儿,是公主,天底下顶尊贵的女子,别人有什么不服只能憋在心里。 陆凤仪看过皇子公主,就告辞离宫,临行叮嘱女儿做事不要不着调。 “我真的做事不着调吗?”郑湘罕见地给姜榕削雪梨吃。她用小银刀削皮之后,又切成块,放到白瓷盘中,推到他面前。 姜榕将白瓷盘回推到中间,笑着让道:“你削的,你也吃些。” 郑湘将白瓷盘推回去,摇头道:“梨不能分食,我吃这个。”她用湿帕子擦过手,拿了一个红通通的大石榴比了比。姜榕笑着用叉子独享那盘雪梨。他的嘴角确实起了一圈燎泡,敷了一层厚厚的药。 郑湘剥了石榴,吃了半个,见姜榕吃完雪梨,探身要去瞧他嘴角的燎泡。姜榕忙用手遮了,让她离远点,免得污了她的眼睛。 在姜榕的眼中,郑湘就是月宫中的仙女,用人间饭菜就是屈尊纡贵,是那食物的福。 若是脸上有道疤也就算了,那能彰显他的英勇,但这嘴上的燎泡算什么。 郑湘听到母亲说的进补“过犹不及”,心中猜测姜榕脸上的燎泡或许与她送过去的药膳相关,补过头,可不火气大? 因而她正是心虚,想要弥补一一,听了姜榕躲闪的话语,心中一急,硬凑上前,强行搬着他的脖子仔细瞧了一瞧,问:“疼不疼?痒不痒?” “不疼不痒,过几日结痂掉了就好了。”姜榕云淡风气道。 郑湘叹了一口气,道:“等下你再喝盅炖雪梨。”虽然不吃药,但去火的食物药多吃些。 姜榕只好应了,又道:“糖少点,我不爱吃甜的。” “已经吩咐了。”郑湘嘀咕道:“吃个东西,还挑三拣四。” 姜榕:“……”他不是挑三拣四,而是不喜欢吃甜的。 两人正说着话,姜灿从外面跑进来,想往姜榕的怀里滚,就被他一把拦住,笑道:“去找你娘,我嘴上的燎泡会传染。” 姜灿瞅了一眼,麻溜地依偎在郑湘的怀里,睁着大眼睛问父亲:“爹,这个会不会传染给娘啊?” 姜榕一听,气笑了:“不传染大人,专门传染小孩。” 姜灿拍拍小胸脯,心有余悸道:“那爹要好好吃药,早些好了。前几日娘生病不让靠近,这几日爹生病又不要我靠近。” “吃你的果子去。”姜榕笑喝了一声。 别看姜灿平日跑上跑下,抓虫玩蚂蚁,养得糙,但确实养得精细。 平日的膳食都是太医院擅长儿科的大夫拟的,这也不是随便吊书袋子拟的,而是这大夫调查过许多家才拟定的,有佃户门客,也有朱门绣户。 姜榕是从长到大的,生活习惯告诉他,小孩要想长得壮,肉奶蛋禽不能少。两相结合,就成了姜灿平日的膳食。除了吃食外,照顾的宫女小寺人若是生病立马移走修养,等好了再过来,免得过了病气给姜灿。 衣食住行,皆有细则。 姜灿坐在郑湘的怀中,搬着她的脖子,对着姜榕说长道短,童言稚语引得两人连连发笑。 用过饭,姜灿回后殿睡觉,两人坐着说话,郑湘提到母亲今日过来替宁远侯说情的事情,末了补充了句:“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姜榕伸手捂住郑湘放在桌上的手,眼睛盯着她,郑重地说着:“我已有了想法,你不必担忧。若是你,你要怎么做?” 郑湘想了想,道:“若是旁的事情,我还能遮掩一一,但现在的罪名包揽词讼和克扣军饷,一个涉及内政,一个涉及军政,若不严惩,只怕遗患无穷。” 天空挂着一弯新月,蓬莱殿的窗户透出暖橙色的光,就像十五金月的光辉一样。 透过银红色的窗纱,看到影影绰绰的两人对坐着,中间了放了几盘点心和一壶茶。 不过两人没有动饮食,一人说一人点头,俄而又换过来。这自然亲昵的氛围萦绕着一股温馨,在秋日的寒夜里散发着莹莹光辉。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