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林刚洗完澡,整个人还带着湿淋淋的水汽。 素净的脸上带着水珠,像是给脸颊加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滤镜。 偏偏眼角的泪痣更加清晰了,浅棕色的、圆圆的一个点。 江潮的眼睛定格在那颗浅色的痣上,半晌后移开视线,道:“快去吹头发,吹完睡觉。” 裴林手忙脚乱地接过自己的毛巾:“哦,哦……” 毛巾才刚刚擦过头发,现在还带着湿润的水意,很轻易就沾湿了他胸前的睡衣。 微凉的水渍悄悄蔓延开,恰到好处地中和了胸口传来的滚烫热意。 这间卧室的卫生间并不宽敞,挤下两个成年男人实属勉强。 他们挨得太近了,裴林被自己身上的沐浴露味道蒸到头脑发昏,头晕眼花。 他攥紧怀里的湿毛巾,又小声应了一声,之后便逃出了卫生间。 离开次卧前,他又慌张回头,扬声说了一句:“睡了哦,阿潮。” 江潮“嗯”了一声,盯着裴林左脚绊右脚离开的背影。 他穿着宽大的睡衣,细瘦的四肢在宽敞的袖筒里晃荡着。 一样的背影,一样的人,却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裴林慌里慌张出了门,临走前手臂还碰到了门框。他搓搓手,抿着嘴巴瞪向肇事门,气鼓鼓地离开了。 江潮看了一会儿,笑了。 另一边,欧阳奕时正在保存从微博上下载下来的照片,还给裴林发了好几条消息骚扰他,一会儿说他长得好看,一会儿又问他晚上去干什么了。 他今晚回了一趟父母那里,骚扰过裴林后又去找他爹。 “爸,咱台里那个——”欧阳奕时话到嘴边,忽然又换了一个说法,“我最近挺喜欢咱台里一人。” 他一张嘴欧阳司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摆摆手道:“不管你,别给我惹乱子就行。” 想了想还是嘱咐了一句:“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儿。” 欧阳奕时拉长声音说:“知——道——了——不能碰黄赌毒,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别留把柄让人捶。” 同时在心里腹诽,他这个老子实在太爱惜自己的羽毛了,好像在他心里,这顶乌纱帽比什么都重要。 欧阳奕时特意没有点出裴林的名字。现在,裴林在他们台里大小算个红人,他不太敢直接跟他爹说。 而且……虽然别人都说不是那么回事,但他老觉得裴林和江潮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不那么单纯。 他旁敲侧击问了好几个人,都说他俩确实认识了很久,关系很亲近,但具体是不是真的在偷偷搞地下情,真不好说。 欧阳奕时的道德感没那么强烈,他甚至想,就算裴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