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忐忑,于是忙转了话茬,“干爹今日可去了坤宁宫,皇后还是怨着皇上么?前些日子孝昭懿太子出殡,皇后当着阖宫的面儿给了皇上那样的难堪,又将皇上气病了,如何不被太后揪着把柄刁难呢?” 他平复了一张容颜的所有表情,盯着茶盏当中碧绿的叶,“乔太后惯亲政弄权,这些年皇上被她这么个生母折磨施压,没少遭罪。今次太子刚殁,你若说皇后怨着皇上却也不然,待伤痛褪去,慢慢就能想通,这次的事儿是贵妃卯足了劲儿要置太子于死地,死因是入了冰寒气磕坏了额角,与所谓诬陷的不臣之心、龙袍加身毫无干系。皇上亦从始至终心如明镜,不然如何追谥‘孝昭懿太子’?” 梁宗掩唇恍然道,“是以太后与贵妃若是再想闹腾出什么波澜,亦是无用的,皇上压根儿不会给两宫这个机会……” 江淇颔首,梁宗叹了口气,摇头惋惜道,“只可惜孝昭懿太子早夭,否则这样好的人物……咱们一直暗中保护太子的人都被祁家给解决了,这么大的动静也敢闹,奈何如今辽东都司战事正是吃紧的时候,皇上还得厚待翊坤宫,赏赐祁氏,孝昭懿太子与皇后这口气就凭空吊在了这儿。” 江淇抿唇,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子,茶盏上热气冒得更盛,他远眺着内宫的方向,不知是讲与谁听,“祁岚之心日益昭著,这几次战事刻意落败,无非是垂死挣扎想要扼住皇上的命门,却不知钟离一门与祁氏本就相互制衡,待到过些时日军中不再需要他……” 终究后半段隐没在唇齿间,他兀自笑了一声,梁宗瞧着眼前人笔挺的绯色背影,只隐隐约约听见他道,“况且,她并非那样的人,就算不指望任何人,靠自己,也必然能拿到她要的。” 他立了半晌,梁宗知晓江淇不再欲多言,便无声行了礼,垂首退出了房中。 殿门关上的声音响起,他瞧着窗外天地雪色一片,一手抚上身侧的冰冷剑鞘。 宝剑铮鸣出鞘,寒光毕现在他手中,映着他的眉眼。他笑了笑,看着自己的眼,仿佛便看到了那人。 依稀是旧年,那人亦是这般一身红袍风姿绰然立在此处。 他声音极轻,似怕惊扰到什么人一般,“那时你同我说,若是不够强大,便不要示人任何软肋。” 他有些疑惑地蹙眉,神情像个思虑不解的孩提,“什么才算是足够强大,如你,或如梁大人那般,不照样是不堪一击?这一生我恪守着信条度日,自问足够冷静自持,可若是我有了软肋,又不愿如你们一般,将我二人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却要如何呢?” 枯树上有几只喜鹊并脚跳行了两步,身姿因着寒冷笨拙可爱,转瞬却展翅飞远去了,男子雕琢般的轮廓混着冷硬与阴柔,忽地长眉一挑缓缓勾唇,“那些你们蠢到以命相抵,却仍做不到的事……不如换我试试罢。”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大家的评论我都有看,有一些我觉得可行的建议,也会采纳着写在文里给大家做一些解释,希望大家能看到。 然后就是我也是读者,我清楚读者的心理,大家都喜欢看恋爱的感情戏的部分,我也是这样,但这个文就是有些很敏感的部分不太招人喜欢,我想表达的一些想法,包括两个人相识多年最终确定彼此的这样的情感,我更希望如有看到最后的朋友,能跟我平时看一本书一样,回头想想开头,会感叹,啊原来过了这么久啊,一辈子就这么过了,这两个人终究是陪了彼此一辈子,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对彼此更好了。 还有就是这个文它不是个标准的甜文和爽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在一些读者的心里就压根不是吧。 不管怎么说第一本长篇,我会努力找出不足的地方,采纳我觉得可以的可行的意见,同时坚持我原本就有的一些脉络和梗概走向的。 还是感谢大家~就这样~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