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忙给皇后递上帕子,楚太医见状劝道,“娘娘万不可哭伤了身子,这叫臣等心下如何能安?臣有一好友,近日时运不济,却仍记挂娘娘,言娘娘母仪天下,须得为着苍生着紧凤体。如他一般,一时的消沉算不得什么,娘娘吉人天相,何种境地必都能逢凶化吉,臣等还盼娘娘鸿福庇佑。” 钟离尔闻言更是抽噎不止,强咬着牙道,“本宫一切安好,太医务必将喜都报给宫外惦记的人,莫说本宫挂记,本宫……本宫心里有数,在宫里会切自当心。” 楚太医起身作揖道,“娘娘能这样想,臣等便放心了。请娘娘切记,将养好自己的身子,勿要操劳任何事,一切以休养生息为主。” 钟离尔点头拭泪,“太医辛苦,本宫晓得了。” 这夜阿喜和清欢勉强哄着皇后喝了点粥,坤宁宫熄灯早,阿喜清欢伺候皇后就寝时,钟离尔拉着她俩的手,叫她俩坐在榻边。 “这个时辰躺下,也是要睡不着的,你们陪本宫说说话罢。” 烛火下皇后笑容浅淡虚弱,看得人心揪,清欢握住皇后的手,“娘娘莫要胡思乱想,公子叫楚太医传了消息,说是一切都好,皇上只叫停职不许出府,总归还是好事儿啊。” 她笑着轻声叹道,“小时候,同兄长和师兄一并跟着父亲学本事,他俩都是男子,学了满身的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本宫一个女子,又学了些什么呢。他俩满肚子的大道理大学问,有了官职,本宫瞧着,也算是得以伸展抱负。” 阿喜给皇后掖了掖被角,也笑道,“奴婢虽然不懂什么深刻的道理,却也知道,方大人同公子都是喜欢入朝为官的。虽说时时有不称意的地方,可他们确是真心喜欢为朝廷、为百姓做事儿的。” 钟离尔颔首,眼睛里满是欣慰,“男儿便是这样,他们喜欢就是好的……最怕满腔热血无处抛洒,满腹经纶无人共赏,终究意难平。” 眼瞧着皇后眼睛里有些落寞,清欢叹道,“娘娘若是个男儿,也定然是最好的男儿,不输公子的。” 皇后瞧了眼掩着的窗,自嘲垂首,“本宫怕是被关在紫禁城一辈子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闹着跟兄长和师兄一起习文,如今怕是要用‘皇嗣为重,太后次之,嫔妃为轻’这样的道理,来治理后宫了。” 一席话逗得清欢和阿喜笑出来,阿喜道,“娘娘既知这等寂寞,想来无需担忧公子,毕竟公子得偿所愿,定无怨无悔。” 皇后眼眸低垂,缓声念道,“得偿所愿,无怨无悔……?” 阿喜自知皇后多心伤感,瞧着清欢抿了抿唇,皇后却轻出一口气,笑道,“是啊,都已得偿所愿了,若不无怨无悔,还要如何呢?人心有那么多欲念,总归老天爷不能桩桩件件都给满足了罢。” 翌日一早,见是个乌云密布的阴天,皇后便免了嫔妃觐见,带着宫人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被秋穗姑姑挡了回来,说是太后身体不适,想要清净休息,今儿亦免了嫔妃问安。 回到坤宁宫,皇后带上阿喜与清欢便往宝华殿去。 与宝华殿人吩咐过后,皇后便在殿中跪诵《妙法莲华经》,木鱼声声将人心安抚,钟离尔抬眼望佛,念及“愿为此众故,唯垂分别说,是等闻此法,则生大欢喜”,佛但笑不语。 檀香袅娜,皇后将佛珠握在掌心合十,虔诚阖眸叩首,“信女钟离尔,愿将此身付与苍生社稷,及我所能爱护众生,唯愿我佛慈悲,佑我家人平安顺遂。” 殿外忽地电闪雷鸣,皇后心里一紧,却听阿喜跑进来禀报,“娘娘,东厂督主江淇在坤宁宫候着求见娘娘。” 出宝华殿的时候,却见太后携着和嫔迎面而来,皇后有一瞬间错愕,随即面上无波无澜依礼数给太后行礼请安,和嫔亦带笑给皇后请过安。 乔太后面色有些憔悴,瞧着钟离尔只道,“今儿倒是巧了,在宝华殿遇见了皇后。哀家还要进去礼佛,皇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