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守了两晚,都守了个空。姜宪司他们难免带了些抱怨,认为她毫无根据,认为洪老太爷会与盐场内外勾结。 终于,盐场真深夜来了人,避开大门守卫,鬼鬼祟祟从墙内将盐送出来,一看就是在偷盐。 喜雨从盐场内,捆了几人赶了出来,将他们与官兵抓到的汉子扔坐一堆。 这些天徐八娘在盐场查库巡视,与里面的管事监工也混了个脸熟,她朝一个锦衫中年男子走去,道:“张大柱,你且老实交待,是谁来问你拿盐,如何拿。” 张大柱拧着脖子,紧闭嘴一言不发。 姜宪司恼了,道:“人赃并获,直接带走,关进大牢里面审,看他的骨头硬,还是牢里的刑具硬!” 徐八娘微笑道:“何须麻烦,早些办完,早些了解。” 她看向守在一边的官兵,云淡风轻道:“张大柱管着盐场仓库,可惜手伸得太长,砍了吧。” 张大柱惊恐不已,挣扎着道:“盐场归属朝廷,我好歹也是朝廷的官吏,你们竟然敢私设公堂,我要去......” 官兵乃是江南道的驻兵,武将军走时,交待他们要守护好税司。徐八娘是税司最大的官,她的命令,就是军令。 “啊!”刀砍在张大柱的手腕上,血肉翻飞,骨头必现,他痛得嚎丧大叫。 徐八娘眼都不眨道:“咦,出血了,可怜见的,用盐给他堵上止血。” 官兵前去捧了盐,洒在张大柱的伤口上,他瞬间叫唤得没了人形,扭曲成一团。 姜宪司见惯了审问犯人,狱卒的手段远比徐八娘还要狠,不过忍不住下意识朝她看去,心里还是咯噔了下。 余帅司与程弼皆被她给镇住了,见她站在那里,接过身边人提着的灯笼,上前两步,在张大柱脸上晃了晃,淡淡道:“张大柱,我再问一遍,究竟是谁来问你拿盐,如何拿。” 张大柱只觉着手腕快要断了,伤处有人拿着针在往里面扎,他哪敢再抵抗,慌忙哭喊求饶道:“我招,我招,是洪老太爷问我拿盐,每斤盐二十个大钱,我们自己分了。” 余帅司气得脸色发青,骂道:“胆大包天的狗东西,怪不得私盐屡禁不止,就是你们这些内贼在作乱!” 徐八娘道:“给他伤口裹上,带走去探望洪老太爷!” 兵丁们将捉拿住的人塞进骡车,一行人离开盐场进了城。 洪老太爷上了年岁,最近操心过度,在床上辗转变天刚合上眼,便被长子洪其弢惊慌失措的喊声惊醒:“阿爹,阿爹,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小厮忙进屋掌灯,洪老太爷被吵醒很是不悦,坐起身靠在床头,骂道:“老子自小就教导你,要沉得住气,沉得住气,你竟半点都没学会,怎地,天塌了?” 洪其弢奔到了床前,哭丧着道:“阿爹,天真塌了,那个姓徐的臭娘们,杀到府上来了!” 洪老太爷怔住,一时没听懂洪其弢话里的意思。 待回过神,洪老太爷脸色变了变,心道定是盐场那边出事了。 他三个儿子,一个不如一个,十四个孙子,幸好排行十二。洪其弢所出的洪运善争气,考中了同进士。 以后洪氏就从商变身了官,富中添了贵,洪氏有的是钱,拿钱撒出去开道,鬼神都能亲自替他开门! 洪氏在松江府经营多年,盐场上下都得了他的好处,想要撬开他们上下的嘴,只怕徐八娘还没那个本事! 何况,他已经差管事进京找人参奏徐八娘,她一个妇道人家占了侍郎的官职,在江南道兴风作浪,多的是人巴不得她死! 洪老太爷翻身下床,接过小厮递来的衣衫套上朝外走去,对洪其弢厉声道:“还站在这里作甚,人呢?” 洪其弢回过神,忙道:“在正厅,都在正厅。” 洪老太爷经过穿堂大步来到正厅,一进屋,便闻到了一股腥臭气息,见到屋子的景象,脑子里嗡嗡直响。 徐八娘大马金刀坐在最上首,余帅司姜宪司程弼等人坐在其下首。正厅中间,横七竖八躺着被绳索捆住的汉子。躺在最前的人浑身衣衫脏污不堪,头埋在地上,手腕伤口翻卷,像是被腌渍过,淡血水在光洁的青石地面上蜿蜒成了一条线。 洪老太爷心里凉了半截,强自稳住神,道:“不知几位深夜来访,还带了这些人前来,所为何事?” 徐八娘道:“深夜来访,打扰了洪老太爷歇息,实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