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马脚。” 伍嬷嬷沉吟了下,劝道:“王妃,秦王妃周王妃前来,小的笨,不懂里面的关窍,可她们都说得对,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天,王妃现在还是以身子要紧啊!” 福王妃的□□了起来,道:“她们前来,是表现兄弟友恭,一片和睦。眼下马上过年了,大齐今年就没太平过,先是江南道那边的事情,接着是雪灾,眼下好不容易过去了,又发生了这档子事。比起前面,我这件事,实在微不足道。要是我哭哭啼啼,就是不懂事,坏了祥和安宁的局面。我不能不懂事,得见她们,让宫内看到我无碍。” 伍嬷嬷禁不住哭了,抹着泪道:“可是,王妃明明就受了伤,怎会没事。那么多人看着王妃的马车倒了,覃太医那边一问便能知道,王妃又不是在装病。” 福王妃声音低低,缓缓地,清楚地道:“要装,也不是装病,要装作无事。大好的日子,要是家中有个生了病的人,谁还笑得出来。何况,还是件不光彩之事,更不得声张了。” “事情就算会水落石出,也不会声张,就这般无声无息过去了。”福王妃颤栗了下,声音冰冷道:“是我太傻,先前没能想明白,是她们一道前来,我方回过味。比起大齐的喜庆热闹,我一个妇道人家而已,算得什么!养好身子,呵呵,养好了有何用,有何用!” 伍嬷嬷被福王妃突然凄厉的声音吓住了,她自小看着福王妃长大,在娘家时,福王妃很早就掌家理事,勤学苦读,学问卓然。当年她就说笑过,要是福王妃身为男儿身,定能高中状元,为官为宰。 嫁入福王府做了王妃,福王妃仍然有操不完的心,比以前还要忙累。 伍嬷嬷心疼劝说过,福王妃告诉她,这是她的机会。 伍嬷嬷不懂福王妃口中的机会,不过福王妃不愿意多说,她也就不多问。 这些年来,福王妃一直很能沉得住气。伍嬷嬷见她难得发怒,那股子悲伤,冲得伍嬷嬷的鼻子酸楚难忍,跟着流下泪,语无伦次劝道:“是是是,王妃息怒,息怒。只要胡贵回来,小的马上回禀王妃。” 福王妃她心里木木的,明知道后悔,发怒不能改变现状,可她实在撑不住了。 不过,福王妃拼尽全力,让自己平稳了下来。她眼神直直盯着某处,像是在走神,又像是在沉思,从先前的狠戾,变成了让人毛骨茸然的阴森。 “王爷在作甚?”不知过了多久,福王妃哑声问道。 伍嬷嬷迟疑了下,道:“王爷先前叮嘱了几句覃太医,便回了前院书房。王妃可要小的去瞧瞧?” 福王妃轻轻摇了摇头,道:“不用。我累了,先睡一会。胡贵回来之后,你马上告诉我。” 临近过年,朱雀大街一带张灯结彩,彩楼高悬。到了高小丫住的巷子附近,景象一变,夜里几乎难见灯光,冷清又破败。 到了高小丫住的宅子门前,文素素下了车,瘦猴子一个箭步上前,先是贴在门口听了一阵,抬手敲了敲门,让过身后的许梨花:“你来。” 门内没有动静,瘦猴子再用力敲了下,许梨花开口道:“高娘子,是我,上次来找你做过衣衫。” 说完,两人便等了一阵。屋内还是没有动静,文素素沉默了下,走上前直接推门,破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截别住门的绳子。 “弄开!”文素素下令道。 问川走过去,拿出匕首割断绳索,推开了大门。文素素大步走进去,四下张望,先到了灶房。灶房的灶膛里还余有火星。 文素素离开灶房,来到了东房窗下,道:“高娘子,开门。” 屋里安静了一会,接着响起了簌簌的动静,大门开了。高小丫站在门口,上次见过的婆子端着一盏豆大的灯盏,惊惶地站在她身后。 文素素看着在微弱灯光下,明显在强作镇定的高小丫道:“对不住,不请自来。我不是要害你,你哥哥死了。” 婆子手抖了抖,高小丫死死咬住了唇,道:“你来找我作甚?” 文素素道:“问你一些事,提醒你小心些。”她让许梨花他们都留在了外面,独自进了屋。 问川他们熄灭了灯笼,门外又是一片漆黑。高小丫不安地望着外面,咬了咬唇,对走向案桌边坐下的文素素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文素素道:“你知道。你哥哥骑着马,撞到了福王妃的马车,福王妃马车翻了,福王妃已经有了身孕。你哥哥逃走,跳进了河里淹死了。你哥哥是畏罪自杀。河中结了冰,你哥哥毫不犹豫跳进去,是一心寻死,或者是不得不死。你阿娘嫂嫂侄儿侄女们去了何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