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到了京城,她连吃穿用度都要仰仗人鼻息,七少爷是好心,不会计较这几个银子。老大立的功,可是这几个银子能打发的?” 瘦猴子冲着蔺先生一顿喷,喷得他抬手遮挡,狼狈不已:“瘦猴子,你说话就说话,别乱喷唾沫......“ “老大不贪功,从来不提此事,你们不提也无妨,总不能再以恩人的姿态,扔几个银子,让老大弯腰捡起来,还要将老大翻来覆去琢磨,衡量。老蔺,你给七少爷做谋士,你办差使立了功,七少爷可也这样待你?” 起初蔺先生只当瘦猴子在说闲话,这时回过味来,他瞪大双眼,干笑道:“瘦猴子,你看,怎地就扯到这上面来了......七少爷是君子,从没多想过。贵妃娘娘......,王妃.......” 蔺先生结结巴巴,说不下去了。 齐重渊说一就是一,他不会转弯,转不大灵活,也无需转弯。 周王妃要接文素素进府,文素素进府之后只是姬妾。做侧妃,她的身份低微,圣上不会答应。 殷贵妃肯定会传文素素去问话,上位者看中你的本事,用你就是恩赐。 蔺先生神色黯淡下来,长长叹息一声,道:“我等下进宫去找七少爷,这件事,得七少爷去同贵妃娘娘说。” 瘦猴子连连点头,笑道:“我不懂这些,也管不到老大的事,就是多嘴说了出来。老蔺,你跟京城花楼的妈妈们,关系可好?” 蔺先生拿眼角斜着瘦猴子,听到最后差点没淬他一口,道:“瘦猴子,我不认识京城的妈妈们,我不爱去花楼!” 瘦猴子振振有词道:“没说你去,花楼有什么不能去的,真是,瞧你那假正经的模样,莫非你喜欢的是小倌?小倌也行。” “好好好,你别急。”瘦猴子见蔺先生脸都黑了,笑嘻嘻道:“老蔺,我就是托你给我牵线搭个桥。我以前在茂苑时,经常去花楼给姐儿们治病,医术高超,药到病除!” 蔺先生哼了声,道:“你少吹嘘。你那不叫治病,你那叫死马当活马医。老温熟悉花楼,我跟他说说,让他给你去打声招呼。” 瘦猴子忙长揖到底,“还有贵子,贵子赶车赶得好,会修葺车,骡子驴马到了他手上,任性子再烈,都得服服帖帖。不定兵营啥地方,有需要养骡马的,给贵子留意一二。” 蔺先生沉吟道:“群牧司属枢密院管辖,养马的能拿朝廷俸禄,早就塞满了各路关系进去的人,哪就那么容易进去了。倒是兵营不管这些,骡马都是些小兵丁在伺候,骡马臭烘烘,这可是苦差,贵子能吃得了这份苦?” 瘦猴子道:“贵子以前就伺候骡马,我们在贵人眼里连牛马都不如,这算不得苦差。” 蔺先生拿眼角剜着瘦猴子,再次提醒自己算了,不跟他这只泼猴计较,道:“皇城司那边好似在寻人,我去打听打听,再给你答复。” 瘦猴子连连抬手道谢,两人再说了两句闲话,文素素来了。 蔺先生忙站起身,抬眼看去,她穿着深青色的薄袄,半臂,同色衫裙,眉目一如既往的清冷,令人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 文素素步履轻盈进屋后,朝着他欠身,“蔺先生久等了。请坐。” 蔺先生客客气气长揖到底,在下首坐了下来,瘦猴子重新上了茶,退了出去。 文素素开门见山道:“先前贵子前来传话,可是遇到了蔺先生?” 蔺先生赶紧道:“问川他们都在忙,七少爷也在户部当差,恰好我在,便随着贵子来了,一来,我有些事情不明白......” 一来,他前来是琢磨不明白文素素差何三贵传那些话的用意,打算亲自问个清楚明白;二来,他顺道有事想要请教文素素。 文素素差何三贵传话的用意,瘦猴子的话里话外,说得很清楚。 周王妃与殷贵妃,无论是要将她拘在周王府,压着她做个妾室,或者是要琢磨如何用她,都是过河拆桥。 二来,既然都过河拆桥了,再向她请教,就是欺人太甚。 蔺先生在尴尬纠结中,看到了案几上的匣子,忙拿起送到文素素的手边,道:“文娘子,这里面是房契,我给你送来了。厨娘婆子她们的身契,我先前忘记了,下次再给你送来。” 余下的月俸,蔺先生做不了主,他又开始语吃,平生从没这般为难过,脸涨得通红发紫。 文素素只看了眼匣子,淡淡道:“厨娘婆子们的身契就算了,我现在养不起。瘦猴子应当给你说过了,他与贵子梨花几人,都不愿意吃闲饭,也闲不住,想要寻些事情做。他们有本事,能挣得到一口饭吃,我便答应了,劳烦先生,有差事适合他们,帮着打声招呼。”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