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下既不会长草,也不会被风蚀雨刻。 路轻低声说,“这是最后一只天堂夜莺。” 扫墓人冷淡地说,“明知故问。” 悍马长达二十年的支撑并没能挽救灭绝的颓势,夜莺族永远地失去了她们的天堂夜莺。 “她喉间有血,最后的生命还在歌唱。也许……” “路轻,你不要在我这里玩引诱别人喜欢你的那一套。”戴晓荷冷硬地打断她,“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讨厌你,如果不是工作需要,我完全不想看见你。” 路轻顿了一会儿,“只因为基因编辑?” “你每一点都让人讨厌。那只是最恶心的一点。” “从理智来说,我不理解你的反感。天堂夜莺濒危的重要原因就在于难孕少子,不改变这种基因特性的情况下扩大生育依然存在母体容易夭折——” “你闭嘴!” “哦,我知道了。”路轻冷静地分析,“你们动过基因层面的念头,最后失败了,所以她们彻底灭绝了。” 戴晓荷冷笑瞪她,眼角的余光却落在天堂夜莺的橱窗里,“你知道说起来多容易,做起来有多困难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傲慢地说出一堆假大空的话。” “基因手术”,比外科手术的结果更难以预料。 路轻看了她半晌,云淡风轻地说:“纠正认知也是历史发展重要的一步。生态学上天堂夜莺的案例应该更新了。” “你以为所有东西都会被摊上官方的教材成为一个名正言顺的案例吗?我真搞不懂,你这么天真又愚蠢的人是怎么活得这么好的。”她不等她回答,迅速把高扬起来的声音转回人工智能,“您的参观时间已结束,请及时离馆。” 路轻倒不在意她这点刁难,眼神恋恋不舍地抚过天堂夜莺的安眠之地。 谁知她的小师弟就在温家的“海市蜃楼”和“悍马”之间的水道里等着她,紧张地迎上来,“师姐,没事吧?” “有事。”路轻怅然摆腿,“我见到了天堂夜莺。” 戴华萼:“……她没刁难你吗?” 她抬头看了看水色,“她为什么要刁难我?” 他一股脑地倒话:“我和她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她母亲是我父亲养在外的夜莺族的情人。她嫉妒你的人缘好,出身好。” 路轻回头看他一眼,“我觉得不是。” 男孩傻愣愣地问:“那还能是什么?” 她继续摆腿游动,“她觉得我在引诱别人喜欢我。真奇怪。” 戴华萼的脸慢腾腾飞上红云,而她却再无回头。 难道,难道是他追女神的心情被泄露了? 老毛病犯了,卡文…… 太久不写文,有种不会写长句表达的无奈感。M.cOmiC5.cOM